此谢非彼谢。
就如当初她刚见到凌欢瓷,听到凌,还以为跟平阳公府的凌降曜等人是姻亲一般。
这也是因为谢知彰寻上门,章奇卡着说谢家的情况,就造成了张冠李戴的事。
她回过神,试探道:“那谢家有何事?”
沈隽意闭了闭眼,就听章奇继续道:“还能有啥事?就是听到阿隽中了童生,又入了云麓书院,又开始走读书运了,就找上门了。”
“以前阿隽在镇上学堂读书,因为读书好,就被谢乡绅看中了嘛!当时两人都定了亲的……”
讲到这,章奇不由一顿。
“哦?”姜映梨意味深长地瞥着沈隽意,笑眯眯地示意章奇继续。
沈隽意听出她话语里的意味,硬着头皮接话道:“当时是因为恩情在前,不好相拒。我爹那会刚过世,家中负担大,谢乡绅帮我家良多,故而提起将家中千金相许……”
“我懂。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姜映梨眉眼弯弯,笑盈盈颔首。
她倒不是真的多生气,毕竟从前两人也不认识,总不能因为两人现在在一起,就要往前纠葛到他小时都不许跟女孩子交往。
但理智是一回事,偶尔也会有情绪化。
她就是有点点酸。
一点点而已。
沈隽意:“……”
“……阿梨。”
章奇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替沈隽意解释道:“阿梨,你误会了。谢家那时是看中了阿隽,但这不是后来,他们家看阿隽屡考不……咳咳,就是没有考试运嘛!”
“后来两家就做主解了婚约。当时这婚约还是我爹做的见证解除的,照我说,这谢家是有些势利了。”
沈隽意淡淡道:“人趋利本就是常事。谢家初始伸以援手,是期望我能有所成就,居是不能,总不能真的耽搁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
这件事上,沈隽意倒是没有那种莫欺少年穷的心态。
谢家看中他的潜力,愿意出钱出力,甚至将家中千金相嫁。
后来也因为他能力不济,毫无未来可言,但于情于理,撤销了供给和婚约,也是情理之中。
他并不怨愤。
章奇咳嗽一声,“……阿隽说的也有道理。”
他现在是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姜映梨没多言,而是挑了挑眉,“所以,谢家现在找上门来,又要沈隽意履行婚约了?”
“谢家姑娘后来不是又定亲了吗?”沈隽意疑惑。
“咳咳,这……”章奇挠了挠头,“这个嘛,听说是谢家姑娘定的那郎君,婚前病倒了,谢家姑娘等了他两年有余,没成想治不好,一命呜呼了。”
“那家开始要求谢家姑娘殉葬,后来又改口守孝三年……反正闹得很是不愉快。”
“故而一打眼,这谢家姑娘都耽搁到快十九了。这可不,事情一解决,就又寻到你家来了!”
沈隽意蹙眉,“我们两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这过往情谊还在嘛,所以你娘就托我来问问你,现在要怎么个章程才好。”顿了顿,章奇小声道,“那谢家姑娘还去你爹坟前哭,说她从前给你爹戴过孝的。”
“你娘气得都病倒了,那谢家姑娘还想替你娘侍疾,被你家姑婆粗声粗气赶走了。”
“可每日里依旧会上门去拜访。”
都说要脸的怕不要脸的,谢家姑娘显然是无所畏惧了,非要赖上沈隽意。
沈隽意:“……”
他揉了揉额角,“我明日与叔回去一趟。”
“你不是要读书吗?不打紧吗?”章奇问道。
沈隽意:“没事,我……”
姜映梨打断他的话,“这次多谢章叔跑一趟,时候不早了,您赶了一天路,先洗漱休息吧!”
“阿檀,去给章叔打洗脚水。”
“好。”姜青檀扬声回道。
等到妥当后,姜映梨先回了房间,沈隽意紧随其后。
待得门一合上,姜映梨转头看他,“你真要回去?”
沈隽意抿唇,“……这件事需得解决。谢家并非不讲理的人,从前也的确与我有恩,我亲自过去……”
姜映梨截断他的话,飞快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家与我确实有恩,我与那谢家小姐从前也见过数面,但都发乎情,止乎礼,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沈隽意回道。
不如说,在认识姜映梨前,他从不曾考虑过感情之事。
其实真要认真讲,沈隽意其实是个感情很保守淡漠的人。
若非姜映梨当初嫁给他,她又不肯和离离去,沈隽意是很难会真的用心。
两人更不会有今日。
但他又是个感情很执着热烈的人,一旦真的投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