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庭院里抽搐,他们在逼问相公……相公当时似乎看到躲在狗洞附近草丛里的我们,还跟我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吓得浑身冰冷不能动,还是阿衡受惊忍不住喊了声,暴露了我们……最后是相公抱住他们的腿争取时间,我才带着阿衡从狗洞里逃出来……”
“我们府邸住在居民区,处处都是羊肠小巷,我经常出门,自是熟悉,我们躲在旁人家的猪圈里才躲过一劫,他们找到天亮就离开了。我是等到日上中天才敢回娘家,却没想到我爹娘哥嫂满门竟都没了,还有我女儿……”
“鲜血染红了门扉,门口全都是熟悉的邻居聚集……”
说到此,云娘泪如雨下,险些哭晕过去。
姜映梨:“你没报官?”
云娘眼眶红肿,“当时阿衡受惊发起高烧,我先去医馆,想着先安置好他再去找相公上峰。没想到就耽搁了半日,就有官差拿着我的画像处处问人。”
“他们说我相公勾结流匪,昨夜跟匪徒起了龃龉,才被灭了满门。现在官府要拿家眷一道问罪!”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我相公寒窗苦读多年,为官素来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如何会跟匪徒狼狈为奸?”
之后的事情就很稀疏平常。
云娘连夜带着孩子逃跑,结果中途被人发现报官,虽然她侥幸逃过,但还有紧随而来的追杀。
她和孩子身上的伤就是那时落下的。
最后还是有幸碰见流民南下迁徙,她们被好心流民捡到,命硬地挺下来,这才一路安全流落到柳城,侥幸存活至现在。
若非是阿衡挨了鞭子,她是不会来医馆看诊。
就算看诊,她也是避开大医馆,选择了盈泰堂这间僻静便宜的。
没成想,竟还是被姜映梨识破身份。
“姜东家兴许不会信我的一面之词。但我敢起誓,句句属实,否则必遭天打五雷轰!”
姜映梨挑了挑眉,并没有发表意见。
云娘见她面无异色,心中失望,擦干眼泪,抽泣着继续道:“姜东家,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想把我交出去无可厚非,但我求你怜惜怜惜阿衡。”
“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我与相公来世必然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说着,她膝盖一软,匍匐跪地,就要磕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