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短了他的。阿梨,我只是想补偿你,你何必对我这般排斥?”何夫人不禁又红了眼眶。
姜映梨见她没听懂,不由嗤笑。
何容瑾需要的是关心和在意,何家固然不会短了他的吃喝,但就跟一条狗一般。
何夫人若真疼何容瑾,就不会注意不到他手上的伤,连随意关切一句都不曾。
明明何容瑾对她事事关切,连吃喝买药都不假他人之手,可见细致。
她突然就意兴阑珊了,不耐起身:“何夫人,你这些把戏拿去哄何家男人吧!下次除非死了,以外别来寻我。”
刚转身欲走,就撞上了旁边端着燕窝的丫鬟,一整碗兜头倒在她的衣服上,细腻的薄骨瓷碗落在地毯上,裂成两半。
丫鬟吓得面色惨白,慌忙跪倒磕头,致歉求饶:“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夫人责罚,求小姐饶命……”
姜映梨:“……”
“做事怎生这般毛手毛脚?还不快别人领出去。”何夫人一惊,急忙呵斥道。
然后生怕姜映梨生气,小心翼翼道:“阿梨,我让人带你去换干净衣衫。外头寒风冷雪,你就是要与我置气,也该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莫要风邪入体了。”
姜映梨皱眉,扯着湿漉漉的衣服。
她倒不是怕冷,主要是羊奶混着燕窝,浸润到棉服里,被体温一烘,愈发显得腥臊难闻。
很是考验人的嗅觉。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状似焦急的何夫人,眯了眯眼,突然就笑了。
“好啊!”
何夫人见她应承,顿时松了口气,让贴身丫鬟领着她去偏房换衣裳。
等到人离开后,她仿佛完成了一桩大事,缓缓靠在床头,闭目半晌,轻轻道:“去吧!”
感觉到身边的丫鬟脚步走远,何夫人脸上浮起挣扎和犹豫,最后又慢慢定格成坚定和心愧。
“阿梨,你莫要怪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低声的呢喃很快被寒风吹散。
消失不见。
姜映梨随着丫鬟绕过走廊,走到右侧的偏房,房间里暖烘烘的,精美程度不低于主屋,房间分为内外两室,外间是桌椅和多宝格。
多宝格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精致摆件和花瓶书本。
穿过雕花梨花木拱门就是内室,以一扇千娇百媚的仕女图隔开。
丫鬟弯腰抬手道:“姑娘里面请,衣服挂在衣桁上,是夫人特地给您挑的,说是最衬您。姑娘可要奴婢伺候穿衣?”
“不用。”姜映梨摆手。
“那奴婢就在外间等候,若有需要,姑娘可直接唤奴婢。”丫鬟低眉顺眼地说道。
姜映梨看她一眼,慢慢吞吞走进了里间,屋内出乎她意料的大,特别是那张百子千孙雕花大床,上面摆着红色鸳鸯喜被。
旁边的衣桁上挂着一套正红色的衣裳,裙摆上以金线绣着活灵活现的摆尾金鱼,裙踞还绣了一圈祥云。
“鱼”乃“玉”意,一般是用来形容金玉满堂,喜庆有余,是用来庆贺新人美满富足之意。
祥云已是祥瑞之意。
说是婚服也不为过了。
突然,门口传来合上门扉的声音,姜映梨快步走过去,用力一扯。
果然,门已经从外被锁上了。
“开门。”她拍门喊道。
开始毫无应声,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含糊的回应。
“姑娘还是乖乖听话,等事成后,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姜映梨挑眉,鼻尖突然闻到些奇怪的甜腻味道,扭头望去,就觑见桌上摆着的香炉,正在袅袅飘香。
“……”
何夫人是有病吧!
“你们以为用这种手段有用?”
“这是关外传来的密药,姑娘不会受什么苦的,夫人都是为了你好。”
姜映梨:“……”
神特么的为她好。
她用盐水浸润帕子,捂着口鼻,快步走过去,直接摁灭了香炉。
旋即,又取出手术刀,把身后窗户的窗纱狠狠划开,很快屋里的甜腻空气都被冰冷的寒风吹散。
然后,她把剩余的淡盐水喝完,连续喝了两瓶盐水,打了个水饱嗝后,体内再无波动。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想了想,干脆脱了鞋,放下床帐,躺在了床上。
不出所料,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门口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
“……情况如何了?”
“……按照吩咐……都……对……”
……
门被轻轻推开,见到屋里熄灭的香炉,何荣轩愣了愣,回头看了眼丫鬟,对方缩了缩脖子,挥了挥手,指了指室内。
何荣轩见室内毫无动静,抿唇挥手。
丫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