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年了,就导致人手紧张。
他们刚巧赶上一辆出发的马车,颇费了些功夫才到柳城,也足足多花了半个来时辰。
等到了车马行,他们就提着东西回了院子。
本来以为院子里已经雪落得不成样了,没成想院内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的,多余的雪都被扫出去堆在了院外墙边,仿佛半边雪墙。
郁齐光正拿着竹竿,艰难地戳着屋檐垂下来的长长冰凌。
冰凌是雪化成的水落下后形成的,上粗下尖,待得天气好些,上端融化,冰凌很容易松落,甚是危险。
所以需要提前戳掉,避免这种情况。
旁边厢房旁的史霜客也在有样学样的戳冰凌,他瞧着比郁齐光还不熟练,甚至因为身高不够,竹竿又短,他还搬了个小矮凳子站在那戳。
觑见他们一行人回来,郁齐光是面朝着院门的,一打眼就瞧见了,霎时他眼眸一亮,整个人喜笑颜开,都顾不得戳冰凌了,抛下竹竿就颠颠儿跑了过来。
“阿隽,你们也来了!快,快进屋,仔细着脚下的冰,虽然雪是扫干净了,但还有些薄冰,我刚回来还摔了跤呢!”
说着,他就手脚麻利地帮着去替行囊。
沈隽意拎得不多,基本都是姜映梨和姜青檀拎着的,郁齐光就先接过了姜映梨手里最大的那个包袱,又要来搀扶沈隽意。
姜映梨略略挑了挑眉。
沈隽意摇头:“不用,我能走的。”
他现在感觉腿好了许多,虽然走得快有些疼,但慢慢吞吞走倒不妨事,加上为避免他滑到,姜映梨还给他重新弄了个拐杖,支点更足,便是冰面都不容易摔倒。
就是鞋子,姜映梨都让李玉珠重新改良了下。
虽然不如现代的抓地靴,但在底部划拉出了一道道的痕迹,增加了摩擦力。
虽然会多费几层底,可听说能让儿子走得更扎实,李玉珠愣是一点点耐心地摩挲着弄出来了。
故而,这一路上,沈隽意真没摔倒过。
“那你小心点。就短短这么点距离,我愣是摔了七八个来回了,亏得我穿得厚实,不然肯定肋骨都得叫摔断了。”
郁齐光也没勉强,嘀嘀咕咕一番,先帮着把东西拿回屋了。
正说着,就见刘秋梅端着冒着热气的木盆从厨房出来,看到姜映梨,她扬起笑脸忙扬声打招呼:“沈夫人,你们也来了啊!”
姜映梨颔首应着:“嫂子你们回来得挺早。”
“我们家离得远,怕后面又开始下雪坐不到车,我跟我相公前天一看雪停了,就急匆匆赶回来了。”刘秋梅边说边下台阶,“我在灶房烧了热水,你们要是想用就……哎哟……”
话还没说完,脚下就是个一滑,生生劈了个大叉,手里端着木盆也落地,更惨的是,姜映梨仿佛听到了布料扯烂的声音。
木盆沉重,倒是没砸到人,但那半盆热水泼了过来,生生把姜映梨三人的鞋和下摆给泼湿了。
好在是兑过的温水,不算太烫。
刘秋梅这一摔,疼得愣是半天都没起来,因为太过突然,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屋檐下的史霜客急忙把手里的竹竿往地上一丢,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阿梅,你怎么样了?”
姜映梨也快步走了上去,眼看着史霜客要把人随手拉起,她立刻道,“先别动她。”
她率先蹲下了身去检查。
史霜客知道她跟人学过医术,听话地没有乱动,只扶着软绵绵的刘秋梅,一脸焦急地问道:“沈夫人,我娘子如何了?”
姜映梨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刘秋梅,“哪里疼?”
刘秋梅疼得额角都浮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牙齿颤动道:“脚,脚……好像被劈成两半了……还有胳膊,好酸好痛,不能转动了……”
姜映梨就着她说的部位,抬手轻轻摁了摁,从脚踝到大腿,再到腰部和左右手胳膊。
郁齐光放完东西跑出来,见到这情景都惊呆住了,“这,这怎么回事啊?史嫂子她……”
姜映梨蹙眉,转头看向郁齐光,“郁齐光,你来搭把手,帮着史公子把史嫂子抬回屋去,记住,别扯她的右胳膊,动作轻一点。”
郁齐光愣了愣,急忙点头。
史霜客抿唇,板着脸道谢,两人合力把人抬起来。
姜映梨起身拍了拍手,望着傻愣着的两人道,“你们赶紧回屋去换衣服鞋子。过会儿就该冻成冰了!”
至于她自己,则是紧随其后,进了屋子。
姜青檀挠了挠头,扶着沈隽意,嘀咕道,“史嫂子这年礼拜得太大了吧!”
那个劈叉大礼,他光是看着就牙疼。
沈隽意觑他一眼,“君子少口舌。”
“哦。”姜青檀听话地单手捂嘴,缩了缩脖子。
刘秋梅裤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