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好听呢!
她自小在边境,看过的多数是苍凉大漠,绮丽荒原,少见这般色彩斑斓的野果,故而就满是好奇。
“它口感清甜,平日里吃不起麦芽糖,村里就爱用它熬糖浆,所以也爱叫它糖罐子。”姜映梨边说,边取出帕子垫着果子,掐断枝茎,取了出来。
她摘了一颗饱满的,隔着厚厚的布料搓掉毛刺,递到凌欢瓷跟前:“村里小孩子最爱上山扫荡野果,这一株叫灌木丛遮住,倒是叫我们运气好撞见了!喏,你尝尝。”
凌欢瓷也不娇气,捻起剥了皮,往嘴里一塞,瞬间就弯起了眉眼:“好甜啊!”
“姐,我也要尝。”姜青檀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姜映梨摊开帕子让他挑了一颗,对凌欢瓷道:“甜就好。等会,我们就做个金樱子气泡水吧!”
凌欢瓷眨眨眼,自是满口应好。
她发现姜映梨虽身处农家,但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譬如这气泡水,她就不曾听过。
也用不着姜映梨再摘,姜青檀挽起衣袖,蹭蹭地把所有的金樱子全摘了。
他皮糙肉厚,连手绢都用不着垫,因为出门忘记垫帕子,他干脆把外衣脱了兜着,整整兜满了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冬日里难得见到新鲜蔬果,姜映梨分出一大半给大家吃,余下的一半则打算用来做金樱子气泡水。
金樱子需得去掉毛刺才能入口,李玉珠取出干净的粗布袋装起,用摔打法去除毛刺,再反复筛刺清洗,最后得了一大盆金灿灿的金樱子。
家里每人都分了一大碗,宁老太太早吃完自己那碗,考虑到江灵是小孩,姜映梨特地多分了他小半碗。
宁老太太自告奋勇:“我端给他。”
姜映梨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模样,“……你可别跟小灵抢吃的。”
“我是那种人吗?”宁老太太不悦。
姜映梨:“……”
还真是!
宁老太太经常嘴馋,江灵不知是讨好她还是尊敬她,每回多得的吃食,都会偷偷分泰半给她。
“算了,我这分你一半吧!”姜映梨直接把自己的那碗均了些给她,“少吃点,仔细又上火,舌尖长燎泡,牙龈又疼。”
可能是从前养得精细,也可能是得过天花,身体免疫力降低了,宁老太太还嘴刁,很容易就会过敏上火。
过年大鱼大肉吃着,加上吃了些干货,宁老太太前两日夜里就开始牙疼,是牙龈上火红肿,舌头又长泡,愣是吃了几日败火茶,喝了几天白粥。
宁老太太微微一僵,哼哼唧唧,“……鲜果怎生会上火!分明就是吃这些少了才如此……”
她以前哪里过过这种苦日子啊!
姜映梨当没听到,扭头清洗松针。
宁老太太也不在意,觑了眼旁边的凌欢瓷和阿罗,慢条斯理地出去了。
阿罗望着正帮着烧火的凌欢瓷,微微抿了抿唇,朝她比划了下。
凌欢瓷一怔,挠了挠头,朝姜映梨道:“阿梨,我的马好像冻伤了,我得去瞧瞧。”
李玉珠连忙道:“这里我来烧火就行,你快去吧!后屋当风口,不然就把马牵到前边来吧!”
凌欢瓷摆手:“不用。我带了药。”
说完,她就拉着阿罗匆匆跑了出去。
宁老太太端着野果进屋,江灵正蔫蔫坐在窗前看书,见到她来,急忙站起了身,挺直腰板:“祖,祖母。”
宁老太太淡淡应了声,把碗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今日的书都看完了吗?”
“看,看完了。”
宁老太太翻看着书本,顺便做了个抽背,开始还背得流畅,后面就有些磕巴,他偷偷摸摸看宁老太太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心中愈发紧张,愈发磕磕磕碰碰。
宁老太太耐心很好地听完,慢悠悠地抬眼望他,“就这样?”
江灵倍感羞耻,低下头,“对,对不起。”
“你是聪明。然,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宁老太太语气很平静,“书犹药医愚。连天地立心都不成,如何明辨是非……”
江灵愈发愧疚难当。
此时,就看窗口经过的两个身影,依稀能听到浅淡的对话,宁老太太的话语一顿,见他这副模样,呼了口气,指尖推了推碗。
“吃吧。”
江灵听话地攥着野果啃,却是食不知味。
宁老太太垂眸打量着他,五六岁的孩子还是白白软软的,吃东西却很斯文讲究,小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啃,甚是可爱。
宁老太太不由轻轻呼了口浊气。
松针版的气泡水做法很简单。
把苍翠的松针摘下来清晰,然后下锅烧水,再把松针放入滚水浸泡个一刻钟左右,待得里面的物质溶解析出。也不能时间太久,不然口感会涩。
然后再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