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宋如意反问道。
“我……我要是有办法……”汪芙蓉被问的结舌。
“后日咱们都要去西跨院儿伺候,到时候我自然有好话要说。况且,她是做侧福晋的,总不能一个人霸者四爷,再落得个狐媚霸主的名声……你说宫里那位能饶了她吗?再者,那拉氏可是名门望族,那位嫡母听说可是最在乎名声的……”宋如意沉吟道,尽量把话往明白里说,至少让面前这位能听懂。
果然,宋如意话音落,汪芙蓉连着哦哦了两声,一脸了然,凑近宋如意低声道:“放心吧,我一定找人把消息递出去。”
*
翌日清晨,阮阮睡到了自然醒,又在床上赖了一刻钟才叫人进来伺候洗漱,随后坐在妆台旁任由半夏帮她梳头。
见小主子有些愣神,半夏主动开口:“四爷走的时辰同往常一样且吩咐不必叫醒小主子,奴才细看了看,四爷似乎并未动怒。那幅海棠红的帐子也怪奴才多事,昨儿下午想着用了多日了,换洗一下,不成想差点闯了祸。”
“祸?”昨儿熬不住才昏沉沉睡了过去,心里搁着事儿一早又自动醒了,这会儿阮阮实在是无精打采,起床气都不知道该找谁发,脑壳也嗡嗡的,然而半夏的话,让阮阮一个机灵彻底清醒了。
哦,对,四爷,昨夜。
“那幅海棠红帐子呢?”阮阮话卜一出口,陡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起身走到床前,拿起四爷墨绿色的枕头,只见筒状边缘磨毛,中部略凹了些,微微有些泛黄白,五六年估摸着都是少说的。
若说枕头是恋旧物,用惯了,那这海棠红帷帐是为何?
不会是……
一个念头逐渐在阮阮脑海里形成,四爷睡觉不会是需要安抚物吧?
可安抚物,大多是婴儿或者孩童时期就陪伴着一起长大的,睡觉的时候一天不见自己的安抚物就睡不踏实。
这海棠红帷帐算什么,怎么就成安抚物的?
而且四爷都踏马快二十岁了啊……
随便看到个啥都能当安抚物的吗?
费解。
大概这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总有一些不为人知也不想让人知的小奥秘吧。
小奥秘……想到这里阮阮只觉得脖颈一凉,赶紧把自己的猜测压了下去,权当不知,忙不迭把烫手的枕头归到原位。
见小主子这般行事,半夏虽然不解,但看小主子的脸色,并未询问,只是应答道:“帐子昨夜奴才亲自去洗了挂在耳房旁晾晒,今儿下午干了就替换上。”
“嗯,以后这个帐子如果要换洗就早上洗了,晚上睡觉前再换上。”阮阮叮嘱道。
“放心,奴才省的。”半夏说完捡了草头簪子重新给阮阮挽了发。
因着昨晚心绪不宁没睡着,阮阮一上午的时间都提不起精神,懒洋洋的。
吃罢午膳,冬青在忙着带领小丫头们腾挪厢房旁的小耳房,想做个茶水点心房出来,也方便些。
阮阮歪在窗边的美人靠上,听着小丫头们进进出出的纷乱脚步声,越发的烦躁。
半夏看小主子才刚吃了饭就半躺着,人也不爽快,怕饭搁在心里,便提议去南花园逛逛。
知道四爷此刻在宫里当值,不会碰上,阮阮便应了。
不过几日没来,这白芍药就零落了七七八八,且不说春已晚,就看那花株旁的爪爪印,也知道糟了谁的殃。
见小主子对着那一串干湿混杂的爪印笑了笑,半夏试着道:“四爷的狮子狗养的真好,小主子若是喜欢狗,也让人寻一只来?”
“汪……汪汪。”
半夏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犬吠,循声望去,只见雪白狮子狗朝着这边一路小跑,颠儿颠儿的。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定是听到了你说她名字。”阮阮调侃道,看着狮子狗圆溜溜的葡萄眼软萌可爱,心都要化了。
谁能想到这么阔爱的狗,连个名字都没得,就叫狮子狗呢。
狮子狗扑到阮阮脚边,一阵嗅闻,随即伸出前爪扒着阮阮的腿摇着尾巴,一脸不值钱。
阮阮弯腰揉了揉狗头,一把抱了起来,坐在了石桌上给狮子狗顺毛。
见小主子精神头儿好了点,半夏从提着的食盒里拿了茶水和糕点出来。
阮阮掰了块芙蓉糕喂狮子狗。
狮子狗趴在她腿上安逸的吃着。
“给侧福晋请安。”只见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来打千。
半夏认了出来,是前院儿的抱狗小太监,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对方言语道:“才刚有事情同人说两句,一个不留神,狮子狗就跑到这边来,惊扰了侧福晋,奴才万死。”
这是来抱狗了,阮阮也知道是对方的职责所在,索性喂完了手中的半块糕点,把狮子狗放在了地上,看着狮子狗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阮阮忍不住笑了,戳了戳狮子狗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