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第18章第18章

恍惚间,他似回想起了多年前,在树野山林间走失时,也不小心撞见了一个正在练剑的老前辈。那老前辈自然就是他后来的师父,他将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他也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

那老前辈经常在梦中对他进行点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能有今日之成就,也绝非是一日就能促成。

他也曾问过师父,为什么会是他?师父的回答则很巧妙,只简言回答了一句,因为机缘。

所谓巧遇,所谓机缘,那都是难能可贵的东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自然不知阮莺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地方,了解到他其实有在偷偷修剑的事情,但机缘来了,仅如此就已足够。

裴司珏倒是无所谓教习剑术这样的事情,他甚至不会因为阮莺临时的冒犯和冲撞,而感到生气。她此刻浑身酥软趴在他怀里,哪怕刚刚和他说话,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和力气。因为阮莺根本不敢想象裴司珏会答应教她练剑的事。

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都已经到了这样的田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缓缓地又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你要教我剑术?”

“不是你要我教的吗?"他仍然是笑,月色下,眉眼淡静,英英玉立。

阮莺一时半会儿怔住,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比方说想问他不打算问问她是怎么知道特殊管理局这些事情的吗?

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既然裴司珏没有兴趣了解,其实也可以不用多说,因为在裴司珏眼里,很多事情都难以用常态来解释。

他本身的存在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没有必要过多在这些并不会令他太感兴趣的问题上纠葛。得到可以的答复,阮莺才意识到她在裴司珏的怀里待了有多久。

她如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披在身上的外套也在刚刚的动荡中,不小心掉落在地。

之前受到裴司珏的保护,确实待在过他的怀中,可当时事发突然,情急之下,她也不过是轻轻地用手抓住了他的衬衣。

而如今,和一个已经成年的异性,哪怕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也仅仅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贴抱在怀中这么久。

阮莺的耳根倏然落了红。她连忙后退,目光又垂落,偶然间会在长发遮掩下小心轻投来眼神。

………谢谢哥哥。"她连谈谢都这样轻轻的,声音又小又弱,仿佛很害怕声音大一些就会吓到别人。裴司珏的大掌想要抚向她脑袋,她也没有避闪,但瑟缩的肩膀好像让她很不适应这样。

她有点害怕与他的亲近,何况他语声虽然柔风细雨,但身上自带一种威严。

阮莺总是能够没来由的在他身上体会到一种压迫感。他的手却没有第一时间收回,仍然放置在她头顶,甚至更近了一步。

青年明明看着清瘦,却风姿绰约,颀长挺拔,阮莺要仰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脸,但她更多时候总是像现在这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他的影子越来越近了,双脚也是,是通过这个情况才能意识到他在靠近。

阮莺的呼吸都开始稀薄,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究竞要和裴司珏怎么相处,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的她,不太擅长在独处的时候开展话题,更多的时候她会选择做聆听者。比如裴廊宇在她面前的时候,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她负责听就好,那样也会轻松许多。

现在的她,实在太过紧张了,胸腔的心跳好像都在震动着耳膜,最关键的是,裴司珏似乎并不打算收回手,也仿佛是忘记收回手了一样。

她不敢抗拒,因为还有求于他,也不仅仅因此,更多的情况是面对这样一个实力悬殊巨大的男人,她也抗争不了,只能显得乖乖的。

其实阮莺不太习惯这样的亲近,她很少会被人这样对待,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他反复抚摸着她的发顶,头发却也没有因此而太乱。

他身上的气息浅淡,又凛冽,靠得太近了,鼻间都充盈着这些味道。

比起享受,阮莺的反应更像是忍耐,她害怕推拒他之后,会被拒绝不再教她练剑,所以只能忍耐。她的隐忍,她的克制,统统都落入了他的眼底,眉眼俊美的青年,眼神之中瞬间就盈满了冷意。然而阮莺没有意识,她在看着地面,没有对着他的脸,无法最直观地感受。

直到,青年泛着冷的嗓音忽然自头顶响起。“回答我,如果是廊宇这样摸你,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忍受不了?”

那是一种略带质问的语气,冰冷严肃得不像是会出自裴司珏的口。

阮莺的眼睫颤了颤,惶惶间她抬起了头,终于看到裴司珏在月色下的脸,还是和往常一样,神清骨秀,风姿俊美。

她不是很懂裴司珏的意思,裴司珏为什么要这样问呢?她并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只不过裴廊宇身为弟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