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盔打开的缝隙,朝着他冷淡地笑:
“裴廊宇,你识相点今天就和我比完这一场,你要是赢我了,我可以看在输掉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否则,我今天和你没完!”
话说到这份上,其余人都是讪笑着看接下来的场景。只有那名异瞳的男人内心有点不安。
他想阻止他们,但双方面容紧绷,被踹了腹部的男人就像是一条恶犬,今天在此不罢不休。
裴廊宇唇边也挂起狠戾的笑,显得像是盯紧猎物,随时会抛出利爪钩取猎物的鹰隼般冷峻。
他接过黑色头盔直接扣上,双腿一跨,姿势利落又干净地坐上摩托车。
“轰隆隆——”
轰鸣声紧接着响起,在吹哨人的发号下,两辆摩托车以快到几乎瞧不见的虚影,从视野中消失。
*
阮莺身上那种如坠冰窟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只要听到这个会令她随时做噩梦的名字,她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一般,浑身僵硬。
她缓慢地眨着眼睛,心底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个姓名,眼睛里都有了肉眼可见的不安和惶恐。
江玥马上感觉到她的抗拒,努力捉住她的手安抚:“莺莺,怎么了?”
恐惧袭上心头的那个刹那,她本能地产生了想要逃避的欲望,脑子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她,告诉她,一切都还来得及,必须离开他,离开他。
离开这段完全可以不用开始的婚姻。
阮莺的眼神里陡然多了一抹坚定,她的视线总算再次落在实处,与江玥的手心交握:
“我不想嫁,妈,我不想嫁。”
到底也是她用心爱护的孩子,无论旁人怎么评判,阮莺本人又怎么想,江玥早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她从阮莺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已经出现在了她身边,她就是她的母亲,会尽全力去保护她,精心养育她。
然而在婚事方面,江玥无法做主,她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普通人,用阮卓的话来说,能嫁到阮家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尽管不喜欢被这么评价,可阮卓说的也是事实,当时的江玥经历了丧夫之痛,一个人要含辛茹苦拉扯两个男孩长大,她又被债主逼上门,实在毫无办法,为了生存,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嫁给阮卓,起码给两个儿子带来了生存的希望。
物质条件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绝对代价就是,她平时无法忤逆阮卓的话,也绝对不敢抗争他。
阮卓派她过来,也是因为阮莺很是信任这位继母,江玥在此期间对阮莺教养得不错,让江玥作为代表说些话,阮莺不会不听。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原因。
阮莺的面孔攀上一抹无神的光彩,像是一截残败的、垂搭下来的枝桠,毫无生气。江玥心疼,也握紧她的手:
“莺莺,你是不是也嫌弃顾正卿是个残疾?”
嫌弃顾正卿的大有人在,想要嫁给他的人也大有人在,问题就出在顾家对挑选新娘的人选,也有一定高标准。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被相中成为顾家的新娘,豪门大家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能够和顾家门当户对的那些大家族,阮家也包括其中,但除了阮家之外,其余家族都嫌弃顾正卿是个瘫痪。
说好听点,他们在人前嘴上积德,怜悯顾正卿十分不容易,出了车祸以后变成了瘸子。
实际上,在背地里,一个个都露出了嘲讽嫌弃的嘴脸,笑话他是个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轮椅上的残废。
江玥也感到愤怒,别人都不心疼阮莺,也都在看他们的笑话,说阮莺一个丑八怪,能嫁给顾正卿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嫌弃什么?
正因为她脸上有伤,便不能嫌弃了吗?
江玥心疼,可她无法忤逆阮卓,甚至还得听阮卓的话,前来“敲打”阮莺。
愧疚感和罪恶感在心中不断盘旋,交织在一起,江玥抱住阮莺的肩膀,当真也有点无能为力。
她垂着眼,无奈地说道:“莺莺,顾家的这孩子我见过,除了双腿残疾了之外,其他都很优秀,长相出众,聪颖博学,顾家的公司目前在他手上管理的也不错,你跟了他,应该不会受苦。”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影止住脚步。但房中的她们顾着说话,谁也没能注意房外的动静。
阮莺闻言,睁大了双眼,心一点点下沉。
她当然不是嫌弃顾正卿残疾,自从毁了容之后,她便变得很自卑,认为这辈子和感情的事应该无缘了。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会想娶她。
脸上的伤疤太丑了,有时候连家里的佣人都会被吓着。
以她目前的情况,阮莺自卑地认为没有资格去嫌弃旁人。她甚至已经做了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孤独终老也没什么不好,她可以更随心所欲一点支配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寻找一块世外桃源定居,如果椰椰的寿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