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希瑶说了这事儿,孟逐溪听完“啊"了一声,傻眼儿,又紧张地问:“女生没事吧?”“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开走了。“周茉摇头,“我也不敢去问阿姨。”
郑希瑶缓缓坐直身体,安静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这么晚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走那条巷子啊?”周茉又摇了摇头:“她不是一个人,她是跟她男朋友一块儿走的,可能觉得有男生在安全吧。没想到遇见坏人,她男朋友先跑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里。”郑希瑶”
孟逐溪气得狠狠揍了下床板。
人渣!
这么一比,她忽然都没那么生周淮琛的气了。虽然都是不负责任,但周淮琛也就是在男女关系上不负责任,有人遇着危险了他肯定不会跑,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
学校舆情做得比监控好,第二天辅导员就找周茉谈了话,估计给昨晚撞见的所有学生都做了工作,校方又第一时间给了受害人补偿,最后这事儿也就没闹大。只是那条幽深的巷子里无声无息多出了几个监控,又过了两天,学校林荫道上拉起了鲜红的横幅,路边也立起了海报一一
大学生安全与防护讲座。
周一(5月10号)晚上7:00-9:00,学术报告厅。主讲人:猎豹突击队特战大队第一大队队长,周淮琛。夕阳余晖从树叶缝隙间斜斜落下,身边不停地有人走过,骑着自行车或者三两结伴的同学。孟逐溪独自站在海报前,盯着周淮琛三个字出神了好一会儿,忽然扭头就走。臭男人!有空来做讲座,没空来找她!
毕业作品的展出位置广,除了美术学院的展厅,学校绕着学术报告厅和图书馆那一整条林荫道的两旁布了一路。周一那天,孟逐溪一面生着闷气,一面还是扭扭捏捏地洗了澡洗了头,换上漂亮的裙子,又画了个精致的裸妆,最后还十分心机地把自己的画给搬到了学术报告厅附近。
她自己呢,就在边儿上东张西望。
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很生气肯定有,可是又很想见他。一想到见他,她一颗心就热热的。她觉得自己可能爱上了一个渣男,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人家都觉得她不重要了,她干嘛还要上赶着阿!
小姑娘心里犟着一股气,眼见着时间快到了,她又特别有骨气地溜了。
刚走两步,忽然被人叫住:“同学,能问下这幅画的作者吗?”
孟逐溪一回头,就见自己的《长安梦》前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男人长相干净,身形清薄却不瘦弱,气质温和,身上的衣服休闲而有质感,插兜站在孟逐溪那幅名为《长安梦》的油画前。
搞艺术的男人身上总容易有种忧郁的气质,这人却很阳光,笑起来的时候一脸的干净。树叶间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冷白肤色上点缀着金光,一身的少年气。孟逐溪胸前挂着工作牌,她一回身,男人眼神儿好,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名字,和画上的标签一对。“你就是孟逐溪?”
这话问的,跟她是什么厉害的大画家似的,孟逐溪瞬间又虚荣了,情不自禁地抿着唇笑,走回对方面前。仰脸看他的时候,觉得这人脸上分明写着四个斗大的字儿一一你好,学霸!
孟逐溪被自己的想象哄开心了,咧着嘴,不可自拔地谦虚道:“不,我不是……”
我不是学霸,嘿嘿。
男人一怔,又再次看了眼她的胸牌,困惑地问:“你不是孟逐溪吗?”
孟逐溪被猝不及防拽回现实,反应过来,连忙更正:“不不,我是!”
…好丢脸!这就是传说中的虚荣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她不好意思地冲男人笑了笑:“我说错了,我是,我是孟逐溪。”
男人笑了一声,朝她递出一张名片,孟逐溪客气地双手接过。
方知有,策展人。
孟逐溪看到这个名字,眼底掠过惊艳:“方知有?这是你的真名吗?”
男人笑着摇了下头:“不是,我没有中文名字,这是我回国以后自己给自己起的。”
“真好听,”孟逐溪喃喃念了一句,“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又好奇地问:“那你真的姓方吗?”
“这个倒是真的,我爸和我爷爷都姓方,我也姓方。”孟逐溪就一脸羡慕地望着他。
她以前从来没觉得“方”这个姓有什么特别,忽然发现这个姓还怪惊艳的。
方知有好笑地看着小姑娘眼睛里的羡慕,言归正传:“我很喜欢你的《长安梦》,刚好我们目前正在和岁宜美术馆合作,准备筹备一场绘梦主题的画展,孟小姐,我可以邀约您的画作参加我们的主题展吗?”
孟逐溪瞪圆了眼。
岁宜美术馆?是今年刚入选了全球最美十大博物馆的岁宜美术馆吗!
她她她这个水平,就她这个水平,已经可以在岁宜美术馆展出了吗!
呜呜鸣爷爷、爸爸、哥哥,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