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紧紧拉着,一室昏暗。男人睡在沙发上,她昨天盖那床深蓝色的薄毯随意搭在他胸膛以下。孟逐溪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摸过去。男人还在熟睡中,周遭寂静,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孟逐溪蹲在他旁边,轻手轻脚替他拉了下身上的被子,盖完也没舍得站起来,仍旧蹲在那儿,迷恋地看着他。睡梦中的周淮琛,身上敛去了白日里那股凛冽的英气,挺拔立体的五官纯粹成了艺术品,安静可亲。孟逐溪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嘴唇。
他的嘴唇不厚,偏薄。黑暗里看不清唇色,记忆中,有点浅,很勾人。
孟逐溪迷了心窍一般,一点点朝着他俯下身。微微侧头避开他高挺的鼻梁,唇瓣相贴的刹那,像有电流陡然流过心尖儿。
好软。
孟逐溪心如擂鼓,又雀跃又忐忑,也不敢多做停留,碰了一下就要退开。
肩背却忽然按上一条手臂,属于男人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向他。
孟逐溪猝不及防扑进男人坚硬的怀抱,大惊抬眸,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周淮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微垂着眼皮,一双眸子深沉如兽,直勾勾盯着她。
孟逐溪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她人就被捞了上去。两人位置对换,孟逐溪躺在沙发上,男人压覆在她身上,两具身体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孟逐溪惊圆了眼。
周淮琛低眸盯着她的唇,嗓音带着初醒时的喑哑低沉:“你怎么敢?这就不怕我讨厌你了?”男人的身体炙热,滚烫的温度透过两人身上薄薄的睡衣,传到孟逐溪的皮肤。
孟逐溪被烫得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却仿佛很有耐心,她没说话,他也没催,只是压着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唇,像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过了好一会儿,孟逐溪才稍微平复了点心跳。她轻轻眨了下眼,眨掉眼睛里的水汽,小声说:“我以前看过一个博主,她说男人都是很直的,如果你感受不到他喜欢你,那他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孟逐溪吸进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臂小心翼翼抬起来,主动攀上男人宽阔硬实的背。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一定不敢抱你、亲你。可是周淮琛,我感觉得到你喜欢我。”
孟逐溪虔诚地凝着他,小声问:“所以,你喜欢我吗?”
周淮琛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她。夜色漆黑,男人眸色如夜,深不见底,恨不得将她吸进去。孟逐溪躺在他身下,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黑暗中,男人线条凌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
孟逐溪不确定他说的是“嗯”还是“是”,来不及辨清,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他捧在了掌心,男人俯身,强势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她亲他时那种做贼心虚似的一碰即退,男人的吻坦荡、炙热、纠缠不休。
仲夏夜的爱慕,比春日的火苗更盛,不用风吹,就势不可挡撩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