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分数默默地往下跌了点儿,她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拨了一下凌乱的长发,慢下脚步,干脆不追了。
很快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一个拐角处。
江栖悦心情更差了,脚下更像是没力气般,软绵绵地往前挪。
等她慢悠悠地跟上去的时候,一绕过拐角,她险些撞到一个人。
她心口一跳,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面容平静地停在这儿,走廊上冷白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平添几分冷峻出尘。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的,又在这里等了多久。
江栖悦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抬起浓密的长睫看了一眼闻辛尧的脸色,他面容沉静,有种波澜不惊的沉稳平和,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好说话,反倒因为难以窥见他的情绪,无形中反倒增添了大家的敬畏。
闻辛尧眼眸微动,“抱歉,我走太快了。”
他身为上位者,一向是旁人迁就他,习惯性地走出了平常雷厉风行的步伐,一时忘记了,身边的人不是能亦步亦趋跟上他的下属。
江栖悦一愣,听他的话,他没有因为她走得太慢而生气,她心底松了一口气,那点心虚又消散不见,反倒生出几分理所当然。
他的腿没事长那么长干什么?
但想到他乖乖等着自己,大小姐又将刚刚扣掉的分加了回去,甚至往上加了点好感度,矜持地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心里太过着急了。”
大家都说他和她夫妻感情很好,她能理解,他肯定是想尽快了解她的病情,才脚步匆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她。
她可不会好歹不分地责怪一个关心她的人。
闻辛尧眸光一怔,落在眼前漂亮骄矜的脸上。
他蓦地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女生刚满二十岁,穿着高定缎面连衣裙,墨绿色很挑人,偏她将一袭绿穿得摇曳生姿,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晃眼,身上流动的裙裳绿得莹润碧意,让她整个人仿若森林女神。脚上的镶钻高跟鞋更是几十万,手上一支粉白色珍珠包,与她白皙的肌肤互相衬得莹润如玉。
来之前,他就听说了这位江家大小姐的名声,天生的人间富贵花,花钱如流水,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钱才能将她很好的浇灌养大、热烈盛放。
现在一看,随意一扫,一身的行头就价值不菲了。
不可否认,女孩儿明艳精致,那些珠宝华服穿在她身上压不过她的艳色,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闻辛尧是个拥有正常审美的男人,自然不会去否认眼前女生带给他的惊艳。虽然这门婚事是家里长辈订下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娶她的话,但如果妻子长相漂亮,那则是锦上添花了。闻辛尧心里想的却是,好在他有足够的钱,能够供她继续做她灿若明霞,宝润如玉的千金大小姐了。
当时江大小姐年纪小,被家里安排相亲心存小情绪,珍稀昂贵的珍珠包随意地往一旁一放,珍珠硌在金属上的声音清脆刺耳,女生毫不在意,她扬着下巴,娇声娇气,“感谢闻先生百忙之中抽空来见我,但我还小,不想结婚,闻先生也不是那种封建迂腐的人,多少年前的婚约还拿到现在来说事。所以能不能拜托闻先生回去后,就跟我爸妈说你不想和我结婚,理由嘛,肯定不能说看不上我,那,那就说你觉得我俩不合适,怎么样?”
女孩可能天生是被人宠着长大,娇贵得不像话,明明是她想解除婚约,却仍有着大小姐的脾性,不允许旁人贬低她一分,理由都只能选不痛不痒的“性格不合”。
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性格是婚姻中最无足轻重的东西了。江大小姐果然还是太年轻,有着近乎可爱的天真。
只不过他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女孩儿不愿意和他结婚,他也没必要上赶着,为了体面,他对双方父母都说了性格不合的理由。
结果,自然是不如意的,后面又发生了些事情,两人还是结婚了。
只是婚后,似乎是埋怨他没能将婚事搅黄,江大小姐总是对他不冷不热,只有面对外人时,夫妻俩才会经营一下“恩爱夫妻”的人设。
闻辛尧印象里的江栖悦,漂亮、娇贵、骄矜,十足的大小姐脾性。
他都做好了被江栖悦抱怨他走得太快都不等她的准备了,抑或是她根本不会跟上来,干脆转身就走。
而不是眼前这个,好说话到不像话,会说“没关系”的女生。
闻辛尧有些失神,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妻子,是真的失忆了。
江栖悦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
好在,闻辛尧很快收回了目光,他低声道:“走吧。”
这次他没再大步流星地走,而是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边,迁就着她的步调。
没多久就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后的结果,和前几天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医生多了几句叮嘱,“家属也要对失忆患者多一点耐心,也不要强制性地让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