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2 / 2)

着刘监正深吸了口气,闻澈已经亲自将纸笔放在他跟前,意思是让他写在纸上。

刘监正恭谨非常地将笔拿起来,在上面写了三个日期,道:“这是下官占出来的三个时间,请太傅过目。”闻澈拿起那张墨痕未干的纸,看了眼上面的日期,最近的也要到近半年以后了。

半年,时间有点长了,容易生出许多变故来。即使江行舟已经死了,方鸣野已经远走北疆快两个月了,岑令溪也失忆了,闻澈也从未和她提起过方鸣野此人,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总觉得这件事越早定下来越好。

一时蹙了蹙眉,问道:“没有更近一点的时间了吗?”刘监正甚是为难地摇了摇头。

他听见闻澈叹了口气,最终将那张纸细细折好,收进怀中,沉声道:“有劳刘监正。”

刘监正自然当不起闻澈这么一句"有劳”,忙将头垂的更低。

“送送刘监正。”

闻澈站在原地,和守在外面的连朝吩咐。

连朝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手中端着一个箱子。

连朝当着刘监正的面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刘监正转过身去,很是惊愕地看着闻澈。

闻澈却只是淡声道:“收下吧,算是我的一些心意。”刘监正自然不敢收,“能为太傅您合八字、算婚期,是下官之荣幸。”

其实这些若是旁人送的,他或许谦虚两声,便也收下了,但眼前的人是闻澈。

闻澈稍稍颔首,“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闻太傅,只是一个想给新婚夫人的最完满的婚仪的普通男人。”此话一出,刘监正便再也不好拒绝,只好再向闻澈道谢。

岑令溪的房间就在闻澈书房的隔壁,听到下人说闻澈回来,便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古籍,整理了一番仪容,来了这边。

她站在门外,才看到闻澈,便提起裙角跨过门槛进了他的书房,笑着唤上一句:“闻郎!”

闻澈朝着她颇是宠溺的一笑,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岑令溪张开了双臂。

刘监正自知这里不是他该留的地方了,忙提起木匣子出了门,连朝也跟着退到了院子里。

岑令溪环住了闻澈的腰,在他怀中轻轻蹭了两下后,才抬起头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闻郎也真是,走的时候也不知唤一唤妾。”

闻澈抚了抚她的肩头,道:“我上朝的时候,天还黑着,哪能那么早叫你起来,再说家里就我与你,又没有公婆需要你请安站规距,即使有,我也要和你单独住,不让他们打搅我们。”

岑令溪弯着眼睛一笑,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穿着官袍的男人,还有闻澈堆满了桌子的剖子,便松开了他,问道:“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闻郎谈论事情?”闻澈温声道:“并没有,再说,你来寻我,怎能算打扰呢?”

“那方才那位大人一一”

岑令溪看着还是有些顾虑。

闻澈也不打算瞒着岑令溪,从袖子里取出了写着刘监正方才合算的婚期的纸,道:“是钦天监的刘监正,我请他来为我们算一算婚期。”

岑令溪果然不解,“婚期?我们不是已经成婚六七年了吗?闻郎是打算纳妾吗?”

说到后面,她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闻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我此生只娶你一人,怎么会纳妾?"他中间顿了顿,又将早就想好的措辞和说与岑令溪:“我当年娶你的时候,才刚刚入官场,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宴请多少宾客,刚成婚那会儿,家中很多开支都花的你的嫁妆,我这些年心中一直很是愧疚,便想着补给你一场婚仪,再用浩浩荡荡地车队娶你一次,宴请全京城所有的官员。”

岑令溪一时愣在了原地,半响才道:“只是,这会不会有些奢靡了?”

闻澈轻笑了声,道:“不会,你值得最好的。”岑令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总觉得这话当中有漏洞,一时并笑不出来。

闻澈知道岑令溪素来心细,不欲让她继续想下去,于是便道:“我们要不要去初次见面的地方?”岑令溪抬起头来看着他。

闻澈平声道:“大相国寺。”

“我们的初见在大相国寺,去再祈愿一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