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家手粗糙的很,万一把婴孩的皮肤弄伤了可不好。
徽音回来都还没跟纪氏说话,就见纪氏的眼睛一直在璟儿身上,还有些吃醋。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纪氏让李澄和徽音坐在上方,她们夫妻坐在下首,对面则坐着裴朔夫妻和郑无恒。大家坐定之后,就听李澄说起一路的情况:“我们在青州时乔装过来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大人还能坚持,就是璟儿腹泻了几日才好。”
徽音觉得李澄太不会夸自己了,于是道:“其实这全仰赖王爷一路安排,璟儿身体不舒服,他当场就安排了一个宅子给璟儿养病,途中还遇到山匪袭击,全军毫发无损。若非是因为我,他和孩子也不会遭罪。”“快别这么说,我原本也应该早些过来拜见岳父岳母的。"李澄见徽音在郑家完全把他当个儿女情长的人,总觉得有些羞耻,虽说他的确是为了满足妻子思乡之情回来的,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愿意说这些。
郑放和纪氏当然看出李澄的腼腆来,但心中都很受用,郑放还道:“王爷能陪着王妃归宁,实在是我郑家最欢喜的事情了,之前犬子过去徐州,承蒙王爷款待,臣感激不尽。”
“岳父哪里话,这都是小婿应该的。"李澄笑道。又听下人说酒席已备好,徽音和李澄又随众人去花厅用饭,许久没吃家中的饭了,她真的是如鱼得水,纪氏还帮女儿夹菜:“这是你最爱吃的炸烹虾,多吃些。”“娘,我会的。"徽音以前在冀州的时候,很少吃炸物,倒不是她不爱吃,而是吃了容易上火,姑娘家总得注意自己的容貌。
纪氏最爱看女儿吃东西了,见她吃完,又盛了一碗面片儿汤来,另一边郑放也道:“怎么上这道面片汤来?怎么好给王妃吃这个。”
“爹,我就爱吃这些。还有清蒸的白菜卷有没有,女儿老是想这道菜。“徽音嗔道。
郑放急着催下人:“赶紧上那道菜啊。”
父母对你好的方式,就是一直投喂,尤其是郑放和纪氏,徽音不在家,他们俩跟少了主心·骨似的。原本这样的盛宴,应该是食不言,很规矩的,郑家一直都是如此,但见徽音这般,郑放本来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一下就放开了,还用小刀切炙烤的羊肉和牛肉给李澄和徽音。
徽音怕李澄嫌他们家没规矩,遂小声道:“我爹娘是太久没有看到我了,所以这般,这也是不和你见外。”“我知道的,你不必解释。"李澄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能看的出来妻子在家中颇为受宠。“这些菜是不是有些不合你的胃口?我与母亲说,我们家也有会做南方菜的厨子,到时候咱们一起吃。“徽音笑道。
李澄暗自点头。
裴朔其实也在观察妹妹和妹夫,且见他二人说悄悄话,显然私下也是很亲密的,他暗中点头,这位小王爷比太子真心实意多了,是真的对妹子好的。这么大老远陪她回来归宁,一路照看,除却妹妹之外,完全没有妾室通房,就连他都很难办到。
“王爷,我敬你一杯,我们北方的酒烈,你若喝不惯,就换玉露酒。"裴朔举杯。
李澄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早就想见识一下什么是烧刀子呢。”
这二人年龄相仿,一起吃酒,没有片刻就好的如兄弟一般了,还有个郑无恒也喜欢和他们一起,只可惜纪氏不让她吃太多酒。
宴毕,李澄和徽音先回去梳洗一番,又去看她们现在住的院子,是家人精心准备的小院,此地十分轩敞,院子前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还有两只仙鹤正低头喝水,一旁的孔雀正开屏,更别提里间赫然入目的摆件家俬样样都是上等。
徽音扶着李澄的胳膊坐下:“你呀你,喝这么多酒,也不怕烧心,现下沐浴了,就好好睡一觉。这一路殚精竭虑,你也该歇会儿了。”
她打算过去和母亲说说私房话,以前在娘家时,母女二人就有说不完的话,如今隔的远了,寄信又不方便,她自是要过去。
但是李澄又拉着她的手道:“你也陪我一起睡啊。”“我过会儿就回来了,今儿回来还没私下与我母亲说话,总要去说一声的。"徽音笑道。
李澄似乎有些不舍,徽音又很理解,她夫妻二人从江南到冀州,二人朝夕相处,从不分开,乍一分开,都有些不习惯。
可在自家,徽音当然也想和家人团聚,她道:“明日我们去哥哥家里吃饭,还有爹爹要带你去巡边,事儿还多着呢,快睡吧。”
她拿手捂住他的眼睛,李澄觉得暖洋洋的,竞然一下睡着了。
纪氏其实也没睡,见女儿过来,她拍了拍床边的空位,徽音赶紧脱了鞋上来床上,和以前一样,母女二人窝在一处。
“姑爷睡下了吗?"纪氏问起,做人家的妻子和做女儿不同,在家做女儿可以随心所以一些,但是做人家的妻子,就得先把丈夫照顾好。
徽音点头:“都睡着了,舍不得我过来呢,原本我们夫妻常常分隔两地,这些日子常常一处,所以就有些不舍了。”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