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妈妈一夜没合拢眼,她担心的不行,又和范嬷嬷道:“小王爷有伤在身,还要了两次水,我都不好说了。”
原本晁妈妈是不欲通天的,毕竟范嬷嬷知道了,那吴太妃就知道了。
太妃是小王爷的祖母,自从吴王和王妃去世之后,吴太妃就是小王爷唯一的亲眷,现下她住在建业,平日和魏王之母魏王太妃一处。
可偏偏这新王妃郑氏也太过了,若是起初不知小王爷肩膀受伤,但二人同房难道没发现吗?她本以为她是个会疼人的,哪里知晓看起来倒似个狐媚人的。
范嬷嬷却笑道:“晁妈妈,小王爷的房里事,你就不必管了。她们方才新婚,有些事情说多了也适得其反。”
见范嬷嬷这般说,晁妈妈心道你当然是巴不得这般了,若是吴太妃能捏住新王妃一把把柄,就能把吴太妃的侄孙女送到小王爷这里了。
这次小王爷的亲事是魏王为了联姻冀州昭节侯娶的,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政治联姻。要不然,吴太妃是想把她侄孙女,也就是李澄的表妹荀柔许配给她的。
荀柔七岁就到吴太妃身边了,当年吴王妃在的时候也想把娘家侄女崔氏许配过来,后来吴王妃去世,这话就没再提了。若非魏王这次让淮阴王联姻,恐怕李澄要娶的人是荀柔了。
可晁妈妈她们不同,她们的身家几乎都系在小王爷身上,肯定要更关心一些。
莫说是这俩人,就是郑德音此时在东宫,也是颇为得意,太子赏赐了她彩缎宝物,太子妃那边却是寥寥,今日又说要来她这里,她愈发觉得自己这是换对了。
连枝和云枝也跟着欢喜,连枝还道:“厨房先把小姐您的参汤送过来了,那小禄子还说您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一声就是。”
云枝则道:“小姐,只待您生下一个太孙,那咱们东宫可就热闹了。”
太孙,前世妹妹徽音就是靠生了儿子才成为皇太后的,说起徽音,她问了下人:“二小姐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嫁到徐州去了吧?”
连枝点头:“奴婢估摸着时应该是快到了。”
“小姐,这淮阴王原本也是求娶您的,被二小姐捡漏了。”云枝连忙道。
德音笑而不语,她永远记得前世嫁去之后,刚新婚时,她就被冷落了许多天才成婚,四处遭人嘲笑。偏偏李澄还带伤回来的,晁妈妈暗中叮嘱让她千万别行房,否则被太妃知道,恐怕会被骂妲己妹喜之流,对小王爷伤势不利,德音也听从了。
在李澄养病期间,她开始管着王府,却又遭人陷害,简直百口莫辩,被送去了建业。
那里简直就是龙潭虎穴,李澄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对她毫无感情,不像李珩对她专宠至极。这桩婚事就有她受着吧,不行,自己不能这么想,纪氏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徽音毕竟还什么都没做。
又说新房这边,李澄见徽音这般说,只道:“我自然是把你当成妻子一样看待了。”
徽音知晓现在她和对方还算不得很熟,立马就要对方和她海誓山盟那不可能,但是她得把自己的态度表出来,见李澄的回应也算是应付自己了,她也不纠缠,只笑道:“那我们早些歇息吧。”
龙凤烛要一夜不能吹灭,徽音有亮光总是睡的不算太好,但因为今日折腾了几次,她也累极,难得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等次日再醒过来时,李澄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摇铃让下人们进来梳洗打扮。
不料晁妈妈也跟着进来了,她面色不好看,徽音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她也没必要问,只装作不知道。若是真的虚心求教,反倒是被拿捏。
晁妈妈见郑氏的几个丫鬟环绕在郑氏身边梳妆匀粉,她还尚存一些给王妃的体面,等徽音妆梳的差不多了,她才道:“小王妃,奴婢有事和您说?”
徽音这才假装听懂,皱眉道:“我见嬷嬷欲言又止,可是有话同我说?”
“是啊,奴婢和您说一要事。”晁妈妈还可以加重了“要事”两个字。
徽音这才会意,让下人退下后,才道:“不知妈妈找我事何事?妈妈请坐。”
晁妈妈笑道:“小王妃远道而来,原本应该在建业完婚才是,如此还能见见吴王太妃和魏王这些亲眷,只是小王爷在徐州驻扎,倒是委屈你了。”
“妈妈这是说哪里话,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话话糙理不糙,您放心,我是一点儿也不委屈。”徽音笑眯眯的,知晓晁妈妈这是先礼后兵。
果然晁妈妈夸道:“王妃如此明白事理,我们这些小王爷身边的老人也甚是欣慰。”只听她话音又一转:“只是小王爷如今身上负伤,需要静养,总不能让您二人都挤在这里吧?如此您和小王爷都睡不好。”
晁妈妈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非常委婉了。
徽音听了也是眉心一蹙:“是啊,小王爷肩上受伤,我看了也是于心不忍。那您就和小王爷去说吧,看他愿意在哪里都行,我没有意见,其实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