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妙辞又回怎么可能,“这些日子,我跟他拢共才见过几次面,都没好好说过几句话。他哪来的时间帮忙做点心。”
这倒真古怪。
渠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算着席憬的心思。按席憬那脾性,白天若克制淡定,那必定是夜晚做了什么满足欲念的好事。否则,他怎会忽然放手不管,让妙辞自我行事?
“他固然能忙碌他的事,可却实在不能对你太过疏忽。回去我跟他说说,要他适当关心你一下。"渠临嘴角挂起笑意。
妙辞登时发急,“绝不能!好容易才摆脱他的管束,你这一说,他铁定又得拿那套高压准则来管我。”渠临笑意更深,“好好,我不说,逗你玩呢。只是惊叹,他竟拿得起放得下,说不管就不管了?”妙辞说是啊,“大抵是秋日渐浓,你知道的,他一直在想趁这大好时机行大事。他正忙,大事当前,我的事反倒不那么要紧。”
渠临心想才怪,越是大事当前,席憬越是在乎妙辞,恨不能夜夜抱着她睡,好弥补俩人白天没多接触的遗憾。想到此处,渠临心思猛地一沉,因问:“妙妙,平日里你都在哪个时辰登床歇息?”
问人家小姑娘夜里何时睡觉,未免太过冒犯。渠临紧接着补充,“司天监有座占星台,来见你之前,我和同僚一道占星,占到今夜会有′北落师门''星出现,是一颗最靠南最亮的星。若到那时,你还没睡,不如推开支摘窗,靠在床边观会儿星辰。”
一听能观星,妙辞登时来了兴致,姑娘家总是无法拒绝仰望亮闪闪的星辰。
“平时约莫在戌时二刻入睡。今夜那颗星何时出现?哪怕不睡,把夜熬穿,我也要把星盼来!”渠临心里一松,“北落星约在亥时一刻出现,你稍稍熬一熬,就能跟它交朋友。”
席憬是个做事严谨的人,总是在固定时间做固定的事,譬如晨起练剑,午后小憩,晚间沐浴。若真如渠临心里所想,那在今夜,席憬便会在戌时二刻后悄摸溜到妙辞身旁。只要在那个时间点妙辞没睡着,恰能跟席憬打个照面,那么一切疑点都将水落石出。大大
当夜,妙辞睡意全无,身歪着窗坐,一边舀着石榴籽吃,一边仰头望着黯淡的天空。
这时北落星尚未登场,天上只有一个枯草黄的小月牙儿,光晕模糊,像一个清冷的灯罩,将一切都笼罩得影影绰绰。窗子外面擦过几道烟灰色的波浪线,那是新建好的花厅屋顶。波浪线后有一个黯淡的圆,是院里中空的绘彩藻井。圆后又接有许多道直线,是栽种好的乌柏林。窗外是触手可及的新家,在黑郁郁的夜色里,家里的一切陈设都是一种新鲜的安全。
这个时辰,女使嬷嬷业已沉沉睡去。妙辞屋里并没点灯,从远处看,她也像是睡熟了。
不睡也有不睡的坏处,这时妙辞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难捱的烦躁,她把屋里的陈设嗅了嗅,屋里的所有气息竞都令她不愉快。
她怎么依稀记得,屋里明明存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偏偏今夜闻不到。
妙辞把胳膊搁在窗边,又把脑袋歪在胳膊肉上,百无聊赖地数起月牙儿上的黑点子。
一小点、两小点……
忽有一阵极轻的动静传到耳里。
妙辞猛地回头,只见另一扇紧闭的支摘窗被一道黑影撬开。随后,那黑影翻窗落地。
“谁?啊一一是鬼!你……"妙辞揉了揉眼,话声发颤,“哥?”
妙辞与席憬俩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