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回道;“刺杀彭城县令的人已经抓到了。”
元衡接着问:“那刘家人呢?”
“按您说的,都已经扣下了,一个人都没有逃出彭城。”
元衡点头,确认花瓣没有破损,便往回走。
齐良越时不时看两眼他手上的花,那枝花分明像是随手折下来的,没啥特别的……
齐良越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了些,绷着嘴摸了摸后脑勺,又瞟了一眼,含糊问道:“殿下这花…是谁送的啊?”
“看着好看,随便摘的。”元衡回了一句,便又谈起公事,“传令下去,让他们即刻整顿,回彭城。”
齐良越接令,心头却隐隐失落。
他们二殿下在边镇这么多年,婚事都耽误了去,像他这个年纪,他老娘都催着娶妻了,二殿下身边却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不过彭城的事处理完,应该便能回洛阳了,到时候少不得提几嘴。
*
岑璠下了山,便乳娘说了虞家那边带来的消息,虞家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彭城,舅父将那些人接进了宅中。
几人收拾后便和师太告别,回到彭城。
马车从城门驶入,战乱刚刚平息,街上没多少人,时不时倒是能看到士兵在路上巡逻。
槿儿看了看街上的情形,犹豫问道:“姑娘要不还是先回岑家一趟?”
岑璠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眼,只想了须臾便道:“不用。”
岑家曾是彭城最大的富户,后来外祖父丢了官位,便没落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两个亲儿子是什么德行,外祖父死前竟将剩余不多的一半家财给了她,将在身边伺候的老仆都拨到她的院子,几位老管家起了誓,绝不让两家瓜分她的那份家财。
可就算如此,她那两位舅舅还是不老实,败光了手里的银子后,便时常在她的院里横生事端,好在几位管事忠心耿耿,她又常帮两家弥补亏空,没有将两家逼的狗急跳墙,这些年还算安稳。
她该祭拜的都祭拜了,该交代的也都和管家交代了,没什么可挂念的。
岑璠看了眼地上那口大箱子,道:“乳娘去把那些人叫出来吧。”
马车便这么停在了岑家所在街巷的角落,乳娘将一锭银子揣在袖中,进了岑家的门,不一会儿便见几辆马车从后院驶出。
乳娘领着几辆马车,来到岑璠面前,“姑娘,人都出来了。”
岑璠下了岑家的马车,微微颔首。
为首的车夫瞧了一眼,暗道这外室生的女儿真是一副好相貌,见三个人的行李只有两个不大的箱子和三个细软,回头笑着脸确认道:“姑娘没有什么要搬的了吧?”
岑璠钻进马车,漠然道:“走吧。”
车夫撇了下嘴,拽了缰绳,声音拖拖拉拉地向后面跟着的人下了声令,“走喽。”
话音刚落,后面便传来一阵叫喊,“慢着!都别给我走!”
车夫愣了愣,回头只见那岑家二少爷岑祝追了上来,脸上的赘肉每跑一步都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岑祝站在马车前,弯着腰喘气,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马车,“让她给我下来!”
车夫一时无措,回头看了看,“这…”
“这什么这!”岑祝不耐烦地喊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们随便带走她,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车夫彻底呆住,脑子中一团浆糊。
乳娘却扯开了车帘,朝前摆了摆手,“可别听这个傻子说,咱们快走!”
岑祝这下彻底不愿意了,眼见路上有不少人侧目,连忙哭喊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岑家大姑娘忘恩负义,我父当年好心收留,给我二人定下婚约,如今她飞黄腾达,却置我们全家于不顾,一走了之,还有没有天理啊…”
槿儿实在听不下去,掀开帘大骂,“放屁的婚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当年是老太爷说要将姑娘接回来,管大老爷屁事,这些年你们赌钱输的银两,哪一次不是我们姑娘添的!”
岑祝倒是没有恼怒,见周围人越聚越多,议论阵阵,干脆盘腿坐在人群中间,哭喊的愈发凶狠起来,“我不管,要么人留下,要么把岑家给的钱还回来!”
岑璠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吵闹,闭眼不去听外面的吵闹,“走吧。”
车夫瞧着前面聚集的人群,没有动,重重叹了一声,想到马车里的人只是外室之出,惹了麻烦,竟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刚才那点收了钱的客气便荡然无存,只摆弄着缰绳等看好戏。
乳娘眼见没了法子、急得直跺脚。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勒令声,压下了嘈杂议论。
一男子穿着军服,从人群中阔步而来,似是常年在军中,身材挺阔,说话也带有几分难掩的威严。
男子走到岑祝身后,唇一提,拎起岑祝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我倒要看看,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