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不愁准备的包袱里,解暑的药包,自然是有的。
但谷寒酥并不想让别人知晓。
旁边就是小溪流,谷寒酥打算过去看看。
这月份,阳光十分充足,阴凉的小溪边上,应该能找到一些清热解暑的植物,来掩人耳目。
这两天相处下来,周母知道谷寒酥是个有主意的人。
谷寒酥要做的事情,她从未阻拦。
可曹光现在一直跟在谷寒酥的后边。
虽是衙差监管流放犯人的距离,但旁边的小溪流,毕竟在灌木丛后边。
这一男一女,一同进去,总归对女子的影响不好。
周母生怕谷寒酥被这个衙差欺负了去,于是安排全叔和方絮,一起过去帮谷寒酥的忙。
这个婆婆的心思,总归是好的,谷寒酥真心感激。
不过,放着曹光这个免费劳动力不用,辛苦自己人,谷寒酥可做不到。
“全叔,别!”谷寒酥赶紧拦住正要下水的全叔,“您歇着。”
没给全叔拒绝的机会,谷寒酥已经扭头看向曹光,开口礼貌道:“差大哥,我家叔叔刚刚伤了腰,不宜下水摘荷叶。能不能劳烦您,下水摘几片荷叶?回去我们熬些解暑汤给卫大人。”
“哦、哦,好。”曹光心里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些年,在这条流放路上,衙差与犯人之间,从未有过这样身份对等的交流。
不过,谷寒酥刚刚也说了,这些草药是救卫福安的。
曹光跟着过来,本意也是想看看,有没有需要他帮把手的地方。
所以,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麻溜地脱了鞋袜,下水去了。
全叔也拗不过谷寒酥,只能乖乖在小溪边,坐下休息了。
谷寒酥也没闲着,一切安排妥当后,她带着方絮在小溪边上找了找,发现了好多车前草和薄荷叶。
没一会儿功夫,几人手里都拿回了清热解暑的植物。
回到营地,卫福安已经醒了,浑身湿透,十分狼狈。
孔六大吼,命令道:“谷氏,我们头儿醒了!你快来给瞧瞧!”
曹光激动地先一步跑过去了:“头儿!你感觉怎样?”
卫福安虚弱地靠着大树,脸色十分苍白,暂时没力气说话,只是朝曹光随意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谷寒酥见状,交代孔六:“给他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说完,谷寒酥就从衙差们的炊具里,拿走了瓦罐和陶碗。
谷寒酥看向曹光:“差大哥,你们有没有带盐?”
“你要盐干嘛?”孔六突然咋咋呼呼吼了起来,弄得谷寒酥好像在抢劫似的。
谷寒酥不想理会他,只看着曹光,平静地说道:“你们头儿刚醒,需要补充盐分。”
曹光也不懂为什么要补充盐分,但刚刚用了谷寒酥的办法,卫福安已经醒来了。
现在谷寒酥要盐,他自然也是愿意给的。
只见,曹光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布袋,跟装烟丝的小布袋差不多大小。
刚要交给谷寒酥,就被孔六一把抢了去:“这盐可金贵着呢!不能给她!万一,她弄撒了怎么办?”
说完他看向谷寒酥,没好气道:“你要多少?我给你!”
孔六这抠抠搜搜的模样,谷寒酥白了他一眼,也无所谓了。
原先,她还想着,如果他们没有,就从自己空间里取一些,给这个衙差头头先用着呗,反正也就几粒盐而已。
没承想,孔六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出,谷寒酥也不乐意了!
这家伙一直在给她甩脸子,谷寒酥可不打算惯着他。
于是,谷寒酥把瓦罐,陶碗,和几片荷叶,都塞给了孔六:“呐,你拿去,先烧一锅热水,撒上盐,喂给他喝,然后再把这些荷叶放到水里熬,熬出汁水,继续给他喝!”
孔六看着手里东西,郁闷了:“这些都我干了,那你干什么?”
谷寒酥也没了好脾气:“呵!我回去,继续学习认清现实啊!”
曹光看出了谷寒酥的怒意,上前询问道:“周夫人,烧水我们没问题,但是熬药这门活计,我们几个大老粗实在是做不好的……你看能不能……”
谷寒酥也不想废话了:“不能!差爷!你们要我来看病,我也看了,要救醒他,现在人也醒了,草药都帮他摘好了,想熬个药,要你们一点盐,还凶叉叉的!”
“你!”孔六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谷寒酥吼得比他还大声:“你什么你!就你惯会凶人是吧!你这么厉害,你来熬药吧!老娘不伺候了!哼!”
说完,谷寒酥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周家人休息的地方。
周母担忧:“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谷寒酥勾唇,挽住周母的胳膊安抚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