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舟以为贺云芙会换手别的招数,完全没想到这位居然准备一招鲜吃遍天下。
然而他错误地估计了贺云芙的花样,即便是及时闭气,却被脸上的阵阵瘙痒败下阵来,一个岔气吸入了更多药粉,感觉浑身已经痒的要命。
贺云芙刚想下狠手,便发现痒得满地打滚的“歹人”,竟然是林清舟!
还好这痒痒粉只会让人失去抵抗力,没有什么后遗症。
贺云芙赶忙拿出解药,放在水盆中稀释后,将一整盆冷水泼在了林清舟身上。
一刻钟后,林清舟肿胀的脸部尽数恢复,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幽怨地看着贺云芙,一声不吭。
贺云芙则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责备道:“你这人来之前也不说一声,要是我真用了别的药粉,你这小命不得丢了?”
她又红着眼眶,用毛巾为他擦着脸上的水渍。
林清舟则是挠头傻笑道:“我之前说阿芙只会一招,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换了!”
贺云芙无奈道:“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林清舟则是开心道:“如今昭华被封为景妃,明日咱们就可以离开了!蛮族之事告一段落,和咱们也就没关系了!”
说着,他便准备抱着贺云芙,一诉衷肠。
然而林清舟忘记了他一身水渍,被贺云芙嫌恶地推出房间,去换衣服了。
贺云芙原本就觉浅,被这么一闹,却是睡不着了,索性就由香兰陪着来到了院中。
她坐着在那发呆,等了一会,便发现香兰和林羽带着的一众暗卫都没了踪影。
她皱了皱眉头,唤了一声:“清舟你人呢?”
结果没人回应,贺云芙下意识又将一包药粉捏在手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就见这人毫不遮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显得光彩照人。
林清舟神情平静,没有了之前的焦急。看到这样的林清舟,贺云芙骤然想起了原来的那个林清舟,那时他一身白衣飞扬跋扈,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贺云芙默默收回了药粉,眼中带了柔情,默默与林清舟对视。
“不知洛王殿下,意欲何为呀?”
“小娘子可曾想要赏月?”
林清舟轻笑了一声,便踏着月光来到贺云芙面前。
“清舟……”这人身上的温度穿过月光,让贺云芙微微颤抖。
那些疯狂又奇妙的记忆开始翻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了句:“可。”
林清舟并未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反而规规矩矩地坐在她身旁。
贺云芙微微一愣,林清舟便捧住了她的脸。
“阿芙,我想这样好久了……”
说完,也不等贺云芙说话,便将她搂在怀中,低头亲了上去。
这份温柔搁置了好久,总算派上了用场。
折腾了这么久,两人终于又重逢在了同一片月光下,倒显得颇为不易。
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于他而言,就像是过了一年那样漫长。
两人亲吻许久,终究是贺云芙先撑不住,她拍着林清舟的胸膛,总算是得了喘息之机。
贺云芙依偎在他怀中,而林清舟则是又轻轻一吻,当作结束的预告。
就这样两人迟迟不语,望着朦胧的月色静静发呆。
云彩悄然散去,倒也没显得不解风情,让月色尽数洒下。
这份温柔在岁月静好中,显得尤为珍贵。
突然一道有些阴柔的声音,打破此时的氛围。
“咱家倒是来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林清舟眼神一凛,就将贺云芙护在身后。
原来就在刚才,一队人马就将小院悄悄包围,领头的正是白日来传旨的太监。
林羽也不知道从哪里悄然出来,只待林清舟一个眼神。
然而就在气氛陡然严峻时,明堂从门口出现。
“洛王殿下,今日前来实在是迫不得已。”
林清舟皱眉道:“找我有什么事?”
明堂却是摇头道:“洛王殿下,在下前来并非要找您,而是要请尊夫人入宫。”
“找我?”
贺云芙古怪道:“我不是已经和蛮王说过了吗?”
听到这话,明堂一脸气愤道:“景妃竟然在侍寝的时候刺伤了吾王,太子殿下请您进宫治病!”
林清舟神情一震,显然没想到就这么一阵功夫,昭华公主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作死倒是不要紧,可万一蛮王有了好歹,这是想让整个景国给她陪葬吗?
白天那位太监却是不管那么多,冷声道:“我就明说了吧!林夫人医术高超,所以您不去也得去。要是吾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景国使团一个人都别想回去!甚至所有景国人都要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