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种子一旦种下,总会藏在心里。
所以尽管拓跋畴一再保证林清舟的安全,可贺云芙却根本不信这套,非得要见到本人才相信。
因为某些原因,她对蛮族的信任已经降到了冰点。
拓跋畴在半路上,不断安慰道:“夫人,洛王真的没事,而且现在还好好的。”
“我现在谁都不信。”贺云芙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不出此下策,又怎么能见到太子您呢?”
“那夫人快快随我来吧!”拓跋畴叹了口气。
两人走了一阵,这才来到一座偏殿外。
还不等拓跋畴说话,贺云芙便推门而入,像是生怕里边的人,再呆一会就要跑了。
贺云芙刚一进去,便看见了林清舟在榻上盘腿而坐。
他看上去面色红润,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你这家伙!”
贺云芙一边责怪,一边上手为林清舟检查,是否身上藏着什么伤。
林清舟看着眼前人,先是一惊,然后疑惑道:“阿芙,你怎么来了?”
林清舟在明堂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就料到贺云芙会用各种手段给王城施加压力,但没想到贺云芙竟然真的敢来。
毕竟磐石城距离蛮族王城实在是太近了。
贺云芙哪顾得上别的,就差撕开他的衣服,生怕错过任何地方。
然而一番仔细检查过后,林清舟身上居然真的没有伤,而且好像还胖了点。
他这样子一看就是有吃有喝,待遇相当不错,根本没有半点被虐待的样子。
贺云芙这才松了口气,指着林清舟的脑门道:“你这个骗子,我都要担心死了。”
林清舟有些无奈,将贺云芙的手紧紧握住,安慰道:“阿芙,我真的没事。”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时,站在门口的拓跋畴进来,拍手道:“洛王当真是好福气,就连我兄长的女人,都能搞定。”
这时,贺云芙才想起身后有人,狠狠瞪了林清舟一眼,便坐在了一旁。
林清舟如梦初醒,被突然出现的贺云芙弄得目瞪口呆。
等了好一阵后,他才平静道:“太子殿下,阿芙和五皇子没有关系,她是我的女人。”
拓跋畴本就是为了调侃,蛮族民风剽悍,倒也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洛王见笑了,您这夫人倒是天生丽质,不怪您如此深情。”
歇息了一阵后,贺云芙觉察两人有些不对劲,向拓跋畴质问道:“你为何要将林清舟软禁,难道蛮族要以此向景国施压吗?”
拓跋畴听见这话,无奈道:“夫人,在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贺云芙不依不饶道:“林清舟可是景国的使者,一旦他有了个好歹,这就是破坏两国的盟约,你们蛮族当真做好了准备迎战我们景国的大军了吗?”
这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弄得拓拔畴哑口无言,他完全没想到,这位林夫人看着瘦瘦小小,发起怒却这么恐怖。
林清舟听着这番关心,心中只觉一暖,对贺云芙爱意无以复加,眸中也尽是温柔。
他似笑非笑,眼中除了贺云芙已然放不下别人。
然而此时,林清舟只觉一道幽怨的视线投来,正是拓跋畴有些无助的看着自己。
林清舟无奈,这才沉声解释道:“阿芙,太子殿下没有软禁我和公主,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看向贺云芙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继续道:“太子如今一心希望两国重修旧好,想要接着和昭华公主和亲巩固自身实力,到时候便能为登基助力。”
贺云芙有些疑惑道:“那你们怎么耽搁这么长时间?”
不等林清舟开口,拓跋畴解释道:“可惜拓跋景易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俩一直不对付,他瞄准王位很久了,所以一时不敢出手。”
听到他这么说,贺云芙瞬间明白了什么,开口道:“所以拓跋景易必须要死得恰到好处,才能阻止和亲?”
“没错。”
拓跋畴险些骂出声:“我当真没想到我那兄长这般无耻,为了拖延时间,竟然使出了这种手段。”
见太子情绪有些激动,林清舟继续道:“即便蛮族再无礼节,可兄长身死,身为弟弟太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迎娶公主的,所以我才决定留下,按兵不动。”
此刻的贺云芙没有说话,正静静地听着林清舟和拓跋畴说着五皇子的事情。
之前离开车队时,她便特意嘱咐过林清舟,一定要多加小心。
然而当时贺云芙想了又想,却根本没有找到哪里不对劲。
现在想想,与其说是昭华公主不对劲,不如说是拓跋景易有问题。
拓跋景易“遇害”的位置,太子已经派人查看过根本没有什么仓促的痕迹。
他顺藤摸瓜找下去,才发现了蹊跷之处,这起所谓的刺杀,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