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云芙回到房间,天色已经入夜。
她坐在桌上这才想起,本来是打算守口如瓶的,可终究是在林清舟面前没有忍住,将她在宫中和皇后的那些谈话全盘托出了。
贺云芙有些苦恼,怎么现在对六弟已经如此不避讳。尽管嘴上说着已经两清,可在心中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林清舟了,不论大事小情都想找他商量。
贺云芙几度纠结这才说服了自己,她这是为了林府好,和林府男主人说这些也当然合情合理。
这时贺云芙抬眼看去,就见香兰站在桌旁,看起来心不在焉。
还真是巧了,怎么她们一主一仆似乎都在想事情。
贺云芙也不生气,她轻咳了一声,提醒道:“香兰,给我倒歇。”
“啊!好的,小姐!”香兰如梦初醒,回应道。
香兰这丫头从小就跟着贺云芙,办事也极为靠谱,可今天是怎么了?
贺云芙眼睁睁看着香兰,将那一壶茶水倒得歪歪斜斜,杯中茶水已经满溢,她竟然还不停下来。
“香兰,你这是遇见了什么事吗?”贺云芙轻声问道:“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怎么说我也能帮帮你……”
“小姐,您责罚我吧。”
香兰听着这话,顿时吓得将茶壶放在桌上,赶忙就要跪下。
贺云芙赶忙拦住,她看样子并不是香兰自己的事,也就松了口气,无奈道:“你这丫头,到底想什么呢?”
香兰这才清醒过来,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道:“小姐,我好像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事情,刚才伺候您二叔母的婢女过来批条子,她说最近您那二叔母酷爱吃些酸的,就连那顶酸的乌梅,她自己都能吃下一大包。”
见贺云芙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香兰补充道:“奴婢觉得呀,您的二叔母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贺云芙觉得那点担心着实多余了,她还想着是不是香兰遇到了什么麻烦,没想到这丫头神不守舍,竟然是为了二叔母的八卦。
“你呀,天天就想着这些事情,人家夫妻年纪又不大,给贺家添丁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这么这般表情?”
“小姐,这就是我要说的。”香兰突然凑过来,悄声道:“按说这种大喜的事情,您那二叔母早就得意得不得了了,谁知道她竟然没有告诉您二叔。”
“这着实有些奇怪,这种喜事她为什么要瞒着呢?”贺云芙也有些好奇,但还是嘱咐道:“你这丫头,还是多留心府上的事。”
“明白了,小姐。”
突然贺云芙起身推门要走,香兰见状疑惑道:“小姐,这么晚了,您去哪里?”
谁知贺云芙悄然笑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是看看我那二叔母了。你去库里拿些礼品同我一起过去。”
香兰心领神会,赶忙道:“小姐,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林清舟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意租下了巷口的独院宅子,这里离林府不过百余丈远,周围尽是守卫,安全的不得了。
贺云芙进来时,二叔母不知道在和二叔说些什么,总之看二叔的样子看起来不甚愉快。
见到贺云芙过来,贺行昭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毕竟一看侄女就是来找自家夫人的,妇人间的谈话,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掺和。
贺云芙刚一坐下,就听见二叔母开始念叨:“侄女啊,你说我最近怎么是心头慌慌的,吃些什么都没有味道呢?”
一听见这话,贺云芙挑了挑眉毛,柔声道:“二叔母,恐怕前几日你被大火扰了心神,不碍事的。”
二叔母还想说什么,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她硬生生把那些诉苦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香兰带着两个小厮匆匆来迟,从车上拿进来不下十几箱补品。二叔母定睛一看,觉得那胸口也不堵,就连嘴里都有味道了。她恨不得把那瓶瓶罐罐全都打开,好好长长见识。
这时贺云芙也开口道:“二叔母,既然您觉得身体不舒服,不如我为你号脉问诊一番,如何?”
“省得,省得!”二叔母赶紧伸出左手,恭维道:“都说侄女你是个女神医,你可得帮我好好看看。”
香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小姐还是真把她这二叔一家拿捏得死死的,她那二叔母极其爱占小便宜,听说神医免费问诊,怎么会拒绝?
贺云芙刚将手指搭在二叔母腕上,就觉那脉象平稳有力,往来流利,流向圆滑,如同珠滚玉盘之状。
这二叔母果真有喜了!
她知晓二叔母在刻意隐瞒,所以并未挑明此事,只是淡然道:“二叔母放心,您这身体可是康健得很。”
话刚一出口,二叔母面露喜色,她又是恭维道:“侄女啊,有你这句话,叔母就放心了,不然我这早晚给自己吓出病来。”
几番挽留后,贺云芙这才得以脱身。
怎么这二叔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