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巷子没多久,贺云芙老远就看见了冯瑶,见她如此坦然,不由得愣住了,怎么这人还敢在自己面前露面,她就不怕自己一时气不过,一包毒药送她归西?
等靠近之后,才发现她今天竟然谁都没带,竟然真的是只身一人过来。
贺云芙恨不得一声令下,立马冲出二百刀斧手,将她碎尸万段。可这不现实,自己有一百种办法能杀她,可父母的死因她必然知情,若是线索在她这里断了,怕是真相就更加难以知晓了。
“林夫人,今日出游可否带上我呢?我们谈谈吧!”冯瑶盯着贺云芙不善的眼神,笑道。
贺云芙心里说不出来到底该是恶心还是别的,扫了一眼后匆匆移开目光,甚至不打算正面回答,便径直走过了冯瑶,吩咐道:“上车吧。”
说着,她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香兰上前来,也将冯瑶迎进了马车,自己则瞥了一眼,坐在了车外,方便时刻监视车内的举动。
冯瑶见贺云芙这般冷淡的模样,也不寒暄,直接挑开话题:“林夫人既然请我上车,那一定是想谈谈吧?”
贺云芙也不啰嗦,直接道:“冯小姐想说就说,我不拦着。”
“好,林夫人痛快,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冯瑶勾起唇角,眼神中带着戏谑道:“你和六郎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这是?”
“别装了,谁不知道林清舟喜欢你,你也喜欢林清舟。前段时间都在谣传林清舟金屋藏娇,藏的不就是你吗?”
冯瑶得意地笑着,继续道:“不用急着否认,只要你拿出我想要的那东西,我自然会替你保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我会想办法帮你嫁给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就下去吧。”贺云芙面色如常,冷声道。
“好……那不如换个话题。”冯瑶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突然想到了淑妃给她的消息,继续道:“你知道吗?皇后有孕了。”
随后冯瑶就静静地打量着贺云芙,看得她有些背后发寒,她终于忍无可忍,说了句:“那又如何……”
然而话没说完,她就收住了。
该问什么?
问你怎么知道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出手帮了皇后?或者这件事背后有鬼?
这话问出来没有意思,淑妃已经给她挖了个坑等着她跳,还是不得不跳的那种。
现在皇后有孕,搞不好在其他人眼里,她已经成了个蛇鼠两端的无耻小人,先是投奔了淑妃,结果又转投皇后阵营,难道她要和冯瑶解释,我贺云芙不参与宫斗,我谁都不占。
问题谁信啊?
冯瑶见她收了声,冷哼了一声道:“林夫人,我奉劝你一句话,宫里的水可是深得很,别仗着自己那点本事,就上赶着往里钻,小心到时候大水漫灌,把你给淹死。”
难道这冯瑶和淑妃是一伙的?可贺云芙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就连那日冯瑶和春月被她撞见,如今都觉得有些太过刻意了,就像是引君入瓮,又在那故作关心。
想到这,贺云芙面带疑惑,反问道:“冯小姐,你又如何知道我不通水性?不过那宫里的池子,我又何德何能去游上一游。宫里那两位贵人待我极好,你说的那些我听不明白。”
这手装傻的功夫,更是让冯瑶无从针对,她也只得冷笑道:“林夫人可是装糊涂的高手。”
谁知不等她把岔开话题,贺云芙倒是充满进攻性地发问了:“冯小姐,作为六郎的嫂嫂,我问你一句,你恐怕对六郎并不是真心的,也并不喜欢他吧?”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冯瑶眯了眯眼不屑道:“林夫人管得好宽啊,可是这种事你说得不算,我和六郎的婚约是陛下御赐的。”
贺云芙并不气恼,反倒玩笑般说了一句话:“可惜了,你无非是看那林六郎桀骜不驯,就想得到罢了,可终究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也未必能尝在嘴里。”
“尝不到又如何?我就算让它烂在地里,那也是冯瑶的,别人拿不去。”
贺云芙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我听说你曾经对四郎也心有所属,可惜四郎却看都不看你一眼,最终娶了我。现在你又缠上六郎,你是有多想进林家的门啊!”
要论杀伤力,旁的一百句也比不上这一句,冯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别人说起什么就是贺云芙。凭什么贺云芙是宝,她冯瑶就是草?
“贺云芙!”冯瑶像是被刺痛了心事,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就算嫁不了林四郎又怎么样?他瞎了眼找了个你这个天煞孤星,不仅克夫婿,还克父母,他们死有余辜!”
“冯瑶我奉劝你不要乱说话,四郎和我父母已经故去,还请你嘴上积德。”
“积德?我还偏要说,你那父母就是不知死活,非要自寻死路……”
在怒火攻心下,冯瑶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赶紧收口。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