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终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即便有求于贺云芙,终究是没把事情说得太露骨。
这种大事要是贺云芙一口答应下来,那才是有鬼了。
最终皇后也没急着让贺云芙表态,随手赏赐了些宫中点心,就让她离开了。
贺云芙也算投桃报李,根据皇后的身子写了个暖宫补气的方子。毕竟人家堂堂皇后,已经这般低身段了,若是再端着架子,难免有些不识抬举。
贺云芙由小黄门陪着出宫,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宫女神色匆匆地离开。她亲眼见着,她刚才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手中的钱袋一晃而过,看上去分量极重。
一旁的小黄门倒是个热心肠,偷偷告诉贺云芙:“林夫人,刚才过去的那位就是春月,那可是娘娘身边的红人,若不是她寻了方子给娘娘,娘娘今天也不会召您进宫。”
这话讲得着实有些刻意,甚至有股子酸味,没办法谁让人家春月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呢?平日里用些手段,就能拿到不少外快。贵人们也不深究,只要不犯下原则性错误,也就见怪不怪了。出来为奴为婢,不就是为了碎银几两。
然而贺云芙在意的并不是那点,反而马车上的车夫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好生眼熟,总觉得在哪看过。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那车夫应该就是赵王府的人,平时冯瑶过来生事,都是他驾车过来。
今天这马车虽然没有赵王府的标志,可那车夫却骗不了人,难道在车上同春月说话,并给了她许多银钱的人就是冯瑶?
贺云芙本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她想明白这一点,反而是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这件事或许又是赵王授意,让冯瑶拉她下水。
但是她有选择吗?
这次淑妃和皇后之间的恩怨,早在她还未知晓的时候,就已经陷入其中了。
贺云芙还没有资格说不玩,因为这是个很残忍的二选一,淑妃这大概已经算是阳谋了,这人心思缜密一直在刻意捧杀她,若是让她继续这样,这宫里剩下的贵人,估计早就被得罪遍了。
所以她没有选择,只能借着皇后的名头压制淑妃,这帮她不帮也得帮。
恐怕冯瑶故意漏出破绽,就是逼自己早日做决定。
想到这贺云芙顿住脚步,转头对那小黄门道:“公公,还请麻烦您回去时禀报皇后娘娘,这忙妾身帮了。”
“林夫人,当真?”听到这消息,小黄门顿时喜笑颜开。
毕竟主子受宠,他们当奴婢的日子也好过些,不然在别的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当即给贺云芙鞠了一躬,赶忙道:“林夫人,奴婢就送您到这,我马上回去给娘娘报喜!”
此时那辆没有标记的马车,兜了个大圈子又回来了。
一个宫女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将一张纸条递进了车里。
车中的冯瑶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那兴奋之色就溢于言表。
她不禁感叹道:“谢叔果然料事如神,没想到略施小计,这臭寡妇果然上钩了。”
冯瑶哼了一声,随即吩咐道:“赶快去南门,陛下可是要回来了。”
这边贺云芙还没到家,就见香兰乘着马车追了上来。
不等贺云芙问起,香兰就匆忙道:“小姐,刚刚暗卫传来消息,皇上回来了。”
“我省得了。”
贺云芙点了点头,随后诧异地问:“你风风火火地跑来,就因为这件事?”
香兰一脸疑惑,试探着问:“小姐,公子可是也跟着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
贺云芙心意已决,拒绝道:“我去做什么?我如今这身份能在宫中走动,已经有人看不过去了,若是再抛头露面,寻那人多的地方,反而会给六弟找麻烦。”
香兰见主子心口不一,突然悄声道:“小姐,我听说那冯瑶可是也去了,她若是对公子图谋不轨该怎么办?”
“什么?”
贺云芙当即变了脸色:“那冯瑶也去了?”
“对啊,她还特意提前去了城门口,占了个好地方,那些官小姐碍于赵王的面子,可是没人敢惹。”
贺云芙让香兰上马车,嘱咐道:“那便去看看吧,不过你寻个安静些的地方,不要被人注意到。”
此时整个南门已经被戒严。
士兵在喧闹的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通路,不少朝中大员正守在门口,等候着皇帝的御驾归来。
香兰使了些手段,这才从旁人手里弄来了个好位置,这里虽然离南门有些距离,可也能把皇帝的龙颜看个真切,只要不是刻意说些悄悄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等他们挤过人群,诸位大臣已经迎了上去。
这可是难得的亲民时机,皇帝自然不肯放弃,就随手叫了几个平民问些平时日常的杂事。
身边的大臣连连称赞圣上亲和,马匹拍得乱飞。而冯瑶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