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芙前脚刚被林清舟接回,后脚圣旨和懿旨连带着几马车赏赐就送到了林府。
林清舟早已知道会有这一遭,倒也没有意外。然而林清舟代贺云芙接回圣旨回了大堂,关上家门,林府却是疯了一般。
就连整日卧床的林老夫人也出了房门,不禁替贺云芙高兴道:“四郎的媳妇也算是运道好,我这个一品诰命可是熬了十多年,如今她这般年轻,便是一品诰命了,当真是出息了。”
林清舟笑了笑,没有多说,旁边的香兰却如何是高兴不起来,偷偷地撇了撇嘴。
如今小姐昏迷不醒,这劳什子一品诰命又有什么用?
城里的官太太惯于见风使舵,听闻洛王府又出了个一品诰命,便一窝蜂地跑去探望贺云芙。众人掰扯着那些有的没的关系,妄图通过这种祝贺,能够和重归皇帝宠幸的林府搭上线。
只不过她们的那点小心思全都落空了,因为这几日虽说林府开门迎客,对于上门祝贺的来宾更是来者不拒,但是那正主贺云芙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全程都是由久违露面的林老夫人和林清舟代为答谢。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冯瑶在赵王府算是银牙咬碎,想破了脑子,也没明白贺云芙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随着她手下鞭子的用力,那个三分酷肖贺云芙的丫鬟算是遭了秧。
一旁谢亢见怪不怪,等气喘吁吁的冯瑶放下鞭子这才开口:“小姐,现在贺云芙救了太后又全身而退,就等于给她度了金身,她现在风头正劲,您还是暂时不要动他了。”
冯瑶以为谢亢是劝她放弃,当即变了脸色道:“谢叔,你莫要说那些丧气话。”
谁知谢亢笑了笑:“小姐,您可是错怪我了。既然那贺云芙动不得,可那林清舟却是可以动手的。如果从林清舟身上找到突破口,再破了贺云芙的无敌金身,到时候收拾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哦?”冯瑶当即来了兴趣:“谢叔,快同我说说。”
谢亢阴测测地笑着,开口说出了主意:“小姐您不是一直怀疑那林清舟和贺云芙有染,若是能拿到些证据,就算是十个一品诰命夫人,也抵不过叔嫂通奸的丑闻,到时候您再请王爷上折子,不就能把那贺云芙整得死死的。”
“但,其实我也不确定,毕竟也从未有过实证。”
“很简单,您和那林清舟婚约在身,送些您亲手做的衣服名正言顺,到时您在里服上做些手脚,放上些香味难去的花粉,若是贺云芙身上沾染上花粉,那她就百口莫辩了。”
“妙极!”冯瑶闻言已经是乐开了花,当即许诺道:“谢叔你这个主意好,不管两人到底有没有染,只要贺云芙身上沾染花粉,我立马派人去市井散布流言。要是借此扳倒贺云芙,我一定会在父王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奖赏你尽管提就是了。”
“好了,你下去吧!本小姐今天给你放假了!”
“为小姐出力理所当然,何须奖赏?”谢亢躬身告辞。
说着他转身离开,只不过转眼间,谢亢的眼神中尽是杀意。
……
林家后厨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原本俊俏的林六郎此时满脸尽是黑灰,举着砂锅大声道:“嘿!终于成了,果真没有我林某人做不成的事。”
邀月则是苦着脸道:“公子您这是何苦呢?把这些杂事交给厨娘就好了,您若是不放心,奴婢过来看着也行啊,您为什么非得亲自过来煎药啊。”
其实并非林清舟过分小心,贺云芙自打从宫中回来短暂的清醒后,即刻开始为自己检查,果然发现皇帝命太医,将涣梦的解药中又加了一味让她长睡的药物。
人心是不能考验的,别看贺云芙说得正义凛然,自己则怕死得很。让暗卫送出密信的时候,她早就想好了对策。
在喝下那涣梦之前,贺云芙早就提前服下解药。那药被封着蜡丸,只消过几个时辰,那蜡封就会在胃里融化,解药也就会慢慢生效,只要撑着出了宫,自然能够转危为安。
只是没想到皇帝恨她不死,特地加了那味药。若是她当初没多想这一步,真的听天由命。恐怕到时候毒虽然解了,可人还长睡不起,那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贺云芙闭门不出,让林清舟谎称她还在昏迷,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了三天。
毕竟涣梦那毒虽好解,可这后遗症却着实让她头昏目眩了许久,这一刻她终于和范刺史感同身受。贺云芙暗自后怕,果然三日毒不是白叫的,自己准备这么充足,竟然还有三天的后遗症。
下次还是别服毒明志了,怪伤身的……
转眼间药汤已经被倒入碗中,林清舟胡乱地洗了把脸,就亲自端着去了贺云芙卧房。
此时他也不顾得什么风言风语了,眼下风声鹤唳,林清舟看谁都像是下毒歹人。
要不是他实在没法辨认药材,恐怕就连这件事,林清舟都不肯假与人手。
林清舟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