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芙下意识想要抬头,也就在这一瞬间,林清舟猛地出手,踢开车门,一手握着长剑,另一只手将她护在身后大喝道:“林清舟在此,何人敢当街行凶?”
可惜,无人应答。又是一发冷箭,以刁钻的角度射向贺云芙。
林清舟挥剑斩断箭矢,冷汗瞬间从他的背后升起,这手段可谓是熟悉至极,分明是军中行伍惯用的手弩。
他惯用的长枪并没带着,以短兵迎击箭矢,无异于痴人说梦。
“快走,他们是冲我来的!”
贺云芙瞬间就明白了,当即大吼道:“六弟,你先走,回去找救兵。”
“嫂嫂,你在说什么胡话!”
林清舟脸色巨变,仓促间格杀了一人后,提着贺云芙纵身一跃,躲进了旁边的巷子。
车夫是跟随林家多年的老兵,见状赶忙斩断缰绳,骑马狂奔求援。
果真如贺云芙猜测的那般,这伙歹人根本就对别人没兴趣,任凭车夫逃走。
黑衣人纷纷出现,领头的吩咐道:“林清舟无所谓,贺云芙必须除掉。”
黑衣人瞬间收起手弩,拔出长刀,分成两股人,朝着巷口追去。
羽箭瞬间紧追而至,林清舟先一步将贺云芙送出后,他才滚进巷子,又随手抄起一块板子,挡住了唯一的去处。
一枚飞镖堪堪擦过他的胳膊,他漠然无视,随手了结了偷袭者。
他的眼中带着狂热,他得活下来,他必须要保护嫂嫂。
可惜那飞镖淬了毒,林清舟又斩杀了两人后,那毒素已经慢慢发作,正当他快要失去意识时,一个漏网之鱼,提刀扑向了贺云芙。
而贺云芙像是早有准备,随手掏出一包药粉,尽数撒进了黑衣人的眼睛,不出几个呼吸间,那黑衣人已经昏了过去。
……
林清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马车上,贺云芙焦急地撕开了他的衣裳,先是捏开嘴巴喂药,又是施针解毒。
她的手很软,又凉丝丝的,哪怕只是轻轻落在患处,也带着止痛的效果。就像她这个人,看着冷冷清清,内里的能量却让人啧舌。
回想着她几乎伏在身上的触感。林清舟只觉鼻翼间,似乎又传来了嫂嫂身上淡淡的香气。
那股被藏起悸动又死灰复燃,从那扇锁死的门缝中,带着粉黛色的迷烟,笼罩在林清舟已然不太清醒的神志。
恍惚间,便看见贺云芙斜躺在榻上,乌鬓散披。林清舟破罐破摔,横下心来,将这心中笃念的人儿,拥在怀里。
一场痴缠细腻的拥吻后,嫂嫂已经眼神迷离,任君采劼。
那股难以言表的冲动,在林清舟心中蔓延开来,让他如何能够克制。
突然嗓子一阵干渴,让他不禁咳嗽起来,连带着胳膊上的疼痛,让他蓦地惊醒。
此时贺云芙趴在床边昏昏欲睡,听见林清舟的轻咳声,这才放心下来。可她却摸着下巴,思量了片刻道:“不应该啊,毒解得很彻底,怎么会咳嗽呢?”
贺云芙赶忙递了一碗参汤,仔细道:“你先喝些参汤,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可是要补补。”
随后又补充了许多饮食方面的禁忌,禁酒自然也包括在内。
林清舟本就心虚,听见贺云芙这么说,愣是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勉强被喂了几口参汤,当即开口:“嫂嫂,早些去休息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早些休息。”
一说起身体不适,贺云芙就格外心疼,那伙黑衣人明摆着就是要杀她,要是没有林清舟陪着,贺云芙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她本想告诉林清舟,那个被药翻了的黑衣人还被锁在柴房,可看见林清舟这般模样,只能无奈的摊摊手:“好吧,那我一会让迎月来照顾你。”
……
刚过了四更天。
黑衣人小心撬开门锁,探身进入了林清舟的房间。见床上锦被隆起,他二话不说先是一发弩箭,随后又是两刀劈下。
可那刀柄传来的触感,却让他瞬间傻了眼,怎么软乎乎的像是棉花?
不等他反应,一阵劲风传来。林清舟从角落钻出,一掌削在蒙面人的脖颈,他两眼一黑瞬间倒地昏迷。
不一会,整个洛王府灯光大亮。
所有下人,包括外院的杂役,统统被叫进了灯火通明的大院。
许久不露面的香兰拿着图册一一比对,终于揪出了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厨娘。
贺云芙看到奸细被挖出,没有一点笑意,她估摸着洛王府早就成了筛子,明里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悄无声息地盯着林家人。
不能懈怠,还得严查。
她思虑着,林清舟便有些不安了,赶忙道:“那两个歹人都还在柴房里关着,我去审一审他们。”
“我也和你去。”
贺云芙突然开口,林清舟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