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难受的咬紧下唇,这华丽的屋子,少爷躺在床上生病,没有人知道,没有人问候。
少爷太委屈了。
邝耀威三天回来一次,回来一次也只住一晚,第一次回来还太兴奋所以压根没发现章希安的不对劲,第三次回来才发现有些不对。
不是屋里似有似无的药香味,也不是章希安快要白过纸张的皮肤,而是邝耀威睡不着翻身折腾,帷帐里的那个人始终没出来。
心里装着疑问,睡也不踏实。所以中途才会惊醒,听见章希安压抑的咳嗽声,和米花小声说话的声音。
邝耀威突然坐起,把那边主仆都吓一跳,为了不影响邝耀威他们也没开灯,就米花手持一盏小油灯。
邝耀威扯开灯,皱眉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到秋天的时候都有些咳疾,吃药就没事。吵醒你了?”章希安平静说。
“咳嗽多久了?可请医生看过,这药怎么能乱吃?”邝耀威皱眉说。
“都是吃惯的药,不碍事。”章希安说,只是说不了两句就又咳嗽了。
“看着挺严重的。”邝耀威说,“我去请医生。”
“别去。”章希安忍住喉咙里的痒意拉住邝耀威,“这个时候爹娘都睡了,你要把大家都吵醒吗?”
“可是你在生病。”邝耀威说。
章希安对他笑了笑,“一晚上不碍事的,我有熟悉的医师,明天找他来看可好?”
邝耀威被说服,只对米花再三交代说,“明天一大早就去,别耽搁了。”
米花早就想请大夫进来了,果然天不亮就去请了,大夫进来的时候,邝文武夫妻还没起来。
“两个月没见大少爷,我还以为大少爷是身体好了,原来是瞒着我呢。”刘大夫把完脉说。他是刘大夫的徒弟,恰巧也姓刘,人称小刘大夫,他之所以跟着章希安嫁到江北来,就是不想再被叫成小刘大夫。
“以后这药丸得限量了,大少爷病了十天都不来找我,自己吃药能治好,那还要我做什么?”刘大夫说。
“病了十天?”邝耀威在大夫身后问,不解的眼神看向章希安,为什么生病了不说。
章希安见自己瞒的事就这么被大夫全突噜出来了,干脆闭目装睡。
我生病了。
“最少也十天了。”刘大夫说。
“可有大碍?”邝耀威说。
“大碍倒没什么。”刘大夫说,“吃的药也算对症但吃的次数不对,还的再加一味药。等我改了方子,再吃上三天就可以了。”
“劳烦大夫了。”邝耀威客气的说。躺在床上的章希安先放过他。
贴身伺候的米花他说以后不要纵着章希安,不能由着他任性。至于他一出门就自动回到刘彩云那当差的黄豆,邝耀威直接说让她哪来的哪去,他用不起这样的丫头。
黄豆当时都懵了,连哭求都忘记了,刘彩云脸邝耀威脸色难看也没急着说情,让黄豆先下去。
“娘。”邝耀威憋到脸红才说,“以后就算爹和我不在家,娘能不能每天至少和章希安吃一顿饭。”
“娶了他,却让他在家病了十天都无人可知,太过了。”邝耀威说。
刘彩云心里对儿子这样偏帮儿媳妇有些心酸,但这事也实在是她的疏漏,最近心情糟糕,都快要忘了自己有个儿媳妇。
“这位夫人,我看你面相有异,不若让小可把把脉?”拎着药箱的刘大夫从楼上下来,路过小客厅的时候看到刘彩云说。
他得找个契机留在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