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刚刚送走最后一个小姑娘,他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小手中抽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喘气,忽然便眼前一暗,头上一重。戚暮再抬首看去,隔着黑色的墨镜虽然看不清闵琛的神情,但是那股子“我很生气”的气场却直接的弥散开来。
戚暮伸手将头上的帽子整理好,他此时确实也需要稍微伪装一下自己。想了想,戚暮试探性地说道:“其实……我以前在学院的时候,真的是你的乐迷组织最强大了,学院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是你的粉丝,真的!”
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学生结伴着走过去——
“妮娜妮娜,他们都说小七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杜丽雅,你以前不是柏特莱姆先生忠实的乐迷们,怎么突然这么喜欢维爱的小七了啊?”
“切,柏特莱姆先生已经是过去式了,妮娜你难道不知道今年在学院里最风行一时的乐迷组织是哪个?当然是‘第七乐迷会’啦!小七排第一,柏特莱姆先生……唔,勉强在我心里排第二吧。”
……
戚暮:“……”
闵琛:“……”
总算明白了现在学院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流行趋势”,于是在接下来往钟楼走的一路上,戚暮都极力地压低帽檐,尽量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他是完全不明白怎么自己突然就在学院里火起来了,可是刚才那被近百人围堵的场景……
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等到两人走到钟楼下的时候,已然是夕阳西陲,日暮霞云。
这座巴洛克式风格的大钟楼大约有十五米高,尖锐的塔尖和富有动感的曲面、椭圆形设计,让它充满了文艺复兴时代的自由与奔放。钟楼的墙面以生动的天蓝色与温润的浅米色为主体,跳跃活泼的色彩让这座钟楼更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我以前每天早上在学院晨练之后,都会来到这里听它的六声钟响。这座钟楼似乎是在创校的时候就矗立在这里了,很多音乐家都会来这里听一听钟响,就好像是听到了日内瓦学院的数百年历史。”
顿了顿,戚暮又补充道:“珍妮你知道的吧,就是德累斯顿交响乐团的现任首席。珍妮比我大上几届,她在我进校的时候已经毕业了,我听说她当时是学院的风云人物。作为小提琴系的首席,珍妮当时就曾经在钟楼举行过一场个人独奏会,似乎全校的学生都来听了。你知道她表演的都是谁的曲子吗?”
闵琛挑起一眉:“谁的?”
戚暮勾唇低笑:“是你的,每一首都是你的。珍妮是当年‘柏特莱姆乐迷会’的会长,她可是非常推崇你的。”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戚暮笑道:“其实我刚进学院的时候也被‘柏特莱姆乐迷会’的学生差点拉进组织,要不是我实在太忙了没时间去参加活动,说不定我也会是一名死忠‘柏特莱姆乐迷’呢。”
俊挺优雅的眉骨微微挑了挑,闵琛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低声问道:“所以现在……你不是柏特莱姆先生的乐迷?”
戚暮下巴微扬:“当然不是。”
闵琛镇定从容地颔首:“嗯,你不是他的乐迷,你是他的爱人。”
简单的话语里夹杂着无限的宠溺,戚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没有再回答。
两人一起并肩走在暮光下的日内瓦音乐学院里,戚暮时不时地说着自己当年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又说一说曾经受到过谁的照顾。
当两人走到小提琴系的大楼时,戚暮感慨地说道:“当年如果不是有日内瓦学院的助学金计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就算进了学院,我和大家的差距还是不小的,当初德维尔教授帮了我很多忙,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他是一位非常严肃正经的学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当面谢谢……”
“哦上帝!你是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