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三四个学生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小乐团合奏,面对阿卡得教授低声的质问,闵琛在自己的手机上轻轻地打下了一行话,然后将手机递了过去。
阿卡得教授:“……”
等到这首短小的四重奏结束后,阿卡得教授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你既然一听完音乐会就走,那还来了干什么?丹尼尔都说了明天柏爱要开始预演了,你这一来一回要二十几个小时,这是浪费时间啊!”
长久的沉默,闵琛没有回答阿卡得教授的问题。
过了许久,阿卡得教授才收到一个简短的答案:“我乐意。”
阿卡得教授:“……”
舞台上,钢琴系的兰斯特已经表演了一首出色的巴赫《英国组曲》第五首。阿卡得教授郁闷不解地鼓着掌,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一旁淡定沉着的男人。
他实在搞不懂,既然一听完音乐会就要走了,为什么还要赶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特意来到这儿?
……单身狗,自然不懂这样的感情。
宽宽的帽檐遮挡住男人俊朗深刻的脸庞,只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颚。当听到主持人宣布“接下来,由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乐团演奏海顿两首交响曲”的时候,闵琛微微勾起薄唇,连冷峻的面庞也柔和了许多。
为什么要赶十几个小时的夜路,来到这里?
因为……
『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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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会进行了一个小时过后,当大提琴系、小提琴系、钢琴系等各个学系都进行了或长或短的演出后,整场晚会的重头戏——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乐团的交响演奏,终于是拉开了序幕。
学院乐团的成员向来都是全院最优秀的学生,他们秩序井然地拿着自己的乐器走到舞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这些成员代表的是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最高音乐水平,而在这样隆重的音乐会上,他们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实力。
无数的闪光灯在卡擦卡擦地响着,当一个年轻俊秀的青年从舞台一侧走上台前时,场上的气氛更为热烈了几分。尤其是在小提琴系学生的座位那边,已经有人小声地惊呼了。
“戚暮”这个名字,随着上学期的第一次测评开始,已经在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彻底地流传开来。
全院测评已经进行了上百年的时间,并不是没有人连续获得几次测评第一,甚至在七十多年前,有位出色卓越的钢琴大师还连续夺得了七次测评的第一名,最终光荣地从学院毕业。
但是,那位大师可没有每次都得到90分以上的高分,更不用说……
得到主评委的满分。
明亮刺目的聚光灯将舞台照得洒亮,舞台下轰鸣般的掌声似乎要将音乐厅的天花板掀开。
在这样热闹激烈的掌声中,那个最引人注目的青年举止优雅地与乐团指挥川口老师握了握手,他十分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场下观众的热情给吓到。
而当青年带领整个乐团,礼貌温雅地鞠了一躬的时候,舞台下,闵琛随意放在木制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捏紧。他将思念与爱意都掩藏在了漆黑的镜片后,只有扬起的唇角可以昭示着:这个人此刻愉悦的心情——
这是他最心爱的青年,此刻正站在灯光聚集的地方,让全场观众为他鼓掌。
“小七……很棒吧。”阿卡得教授低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出色,就像现在一样,能够独当一面地担任一个大型乐团的首席。”
良久,闵琛轻轻颔首,低声道:“我知道,他一直很出色。”
舞台上,戚暮与乐团成员们一起鞠了躬之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将琴弓轻轻放在了琴弦上,准备开始演奏。
他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