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每个人都没有为嘉赐付出过一星半点,却想在他长大后以亲人的身份出现,渴望他和珺琦能够坦然接受……
“我将嘉赐教得懂事乖巧,不是为了让他有一天能够坦然接受忽然出现的父亲,而是让他能够释然自己没有父亲这个事实,柳姨,我的初心,不会改变!”
南珺琦厉声表述着自己的立场,没有给徐柳涵任何再劝慰的余地。
“柳姨明白了,”似乎接受了南珺琦的说辞,徐柳涵轻轻点了点头,叹息道:“始终是我们席家负了你,珺琦,柳姨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别和席景云走得太近,他真的不是值得托付真心的人。”
“谢谢柳姨提醒。”南珺琦不置可否,垂下眼眸,收起情绪,低低应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徐柳涵深深望了南珺琦一眼,说:“柳姨回去了……嘉赐要是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们。”
南珺琦紧咬牙关,点了点头。
脚步声规律的响起,不久后完全消失,南珺琦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徐柳涵离开的方向,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了墙壁上。
但愿承骁真的能将家人全不劝走,要不然南珺琦真的不知道
自己还能将谎言坚持多久。
那一晚南珺琦一夜无眠,她知道席承骁也一样,两人隔着直线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以不同的姿态,同样的心境渡过了这个漫漫长夜。
第二天,徐炜业只知会了席承骁一声便带李欣芮返程回国,面对李欣芮的质疑徐炜业选择敷衍了事,就是不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欣芮心里憋着疑惑,又不敢问南珺琦,所以一路上都很不开心。
而徐柳涵则是代替席承骁向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儿子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想当然,没有人相信南珺琦是这样的人。
比较直接一些的席景栎甚至提出去找南珺琦谈一谈,不过被徐柳涵制止了,她厉声教训三个儿子:
“我知道你们关心嘉赐,也相信珺琦,可是毕竟是咱们席家负了她和孩子,怎么的,我们席家了不起,非要人家无条件原谅我们吗!你们现在去干什么?劝珺琦尽释前嫌?这话你们说得出口吗!”
席景炎三人被徐柳涵说得低下了头,可是心底又为席承骁着急,况且现在嘉赐还生着病,他们怎么走得放心。
看出了孩子们的心思,徐柳涵叹了口气说:“行了,嘉赐有
珺琦照顾绝对不会出事的,我已经联系了医院里认识的医生,他会暗地里帮我们留意嘉赐的情况,不要再去给珺琦添堵了。”
直到现在,徐柳涵还是为南珺琦着想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利用感情报复了自己的儿子,徐柳涵都不会改变自己对她的看法。
“那承骁怎么办……”席景炎担忧的说,曾经为了南珺琦的失踪,他亲眼见过弟弟颓败的样子,现在被南珺琦明确的告知这一切都是报复,承骁会变成什么样?
席景炎不敢想象。
“你们谁都别跟他提这件事,让他自己先静一静,就算亲情也没法弥补爱情中受的伤害,就让他缓一缓吧。”徐柳涵皱眉说。
兄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只能点头听母亲的了。
席然心中有怒气,但是也只能怨而不发,他总觉得这一切和席景云脱不了干系,可眼前又找不到证据,等徐柳涵安抚好几个儿子后,他起身朝门外走去,徐柳涵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也没有阻止。
席然出了门直接来到席心的房间,砰砰砰三声,敲响了门。
“谁啊?”一边不耐烦的念叨着,席心打开了房门,此时
他才刚刚起床,身上还穿着浴袍,一副吊儿郎当老不正经的样子。
席然皱眉睨了席心一眼,说:“我们要回去了,你和景云有什么打算?”
“我和景云当然是留下来了,怎么,你们不管嘉赐了?”席心故作毫不知情的问着,其实昨晚他就已经收到儿子的好消息了。
此刻的席心比占了山头的猴子还要得意几分。
席然眸光幽沉,盯着席心说:“席心,咱们兄弟一场,有些事情我就不明说了,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希望你好自为之。”
席心闻言轻笑一声,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席然说:“人各有命,席然,咱们各自走各自的路,走着瞧就行。”
席心摆明了是在暗示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席然也并不意外他的执迷不悟,只是心中有气而已,冷冷看了席心最后一眼,席然转身离开,兄弟之情,就真的止于此刻了。
有了默契之后,席然一家离开芝加哥的时候非常的沉静和低调,没有人主动向席承骁提起为什么,嘉赐怎么了,珺琦怎么了,只是傍在他的身侧,用脉脉的亲情包裹住他的所有悲伤和忧思,不过最小的席景宇还是最不忍的
,总是时不时的贴近席承骁身边,害怕他情绪太过低落。
私人飞机上,没有人说一句话,飞机引擎轰鸣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