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做着伤口的处理。那神情,好像刚才的动作只是男人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
做好伤口的处理之后,卓与尘将男人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你今晚上睡这里吧,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就好。”卓与尘抱着手,漫不经心地说着。
男人张了张口:“……我睡外面就好。”
“不放心?”卓与尘耸肩,自己进了房间,“随你便吧,沙发可以展开,棉被跟我过来拿,晚上睡觉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卓与尘也并不在意,从自己的卧室里翻了床棉被丢了出来,又拿了套白衬衫牛仔裤:“你这身衣服估计也洗不出来了,穿这套吧,你比我高些,可能有点小,别太计较了。”
接过衣物,男人看向卓与尘的眼神越发的古怪,仿佛是在看什么稀有物种一样。卓与尘也不在意,进了房间倒头就睡,徒留下男人待在原地,满心复杂。
第二天早上,卓与尘起来后发现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甚至连昨晚上剪下来的属于男人的迷彩服碎片也消失地干干净净,好像昨夜未曾出现过这样一个角色似的。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说不定还会因为男人硬朗的外貌而有些心动,不过现在的话……只是个陌生人,何必在意?
打了个哈欠,午夜发生的事情于卓与尘而言,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如同尘埃。
仅此而已。
被他捡回去的那个男人并没有离去,这倒是出乎了卓与尘的意料。
在发现男人不见了之后,卓与尘回身睡了个回笼觉,一觉起来,他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卓与尘一惊,顿时睡意全消,他赶忙跑到厨房一看,就见高大的男人正一脸尴尬地转头看着他,在男人身前的灶台上,还摆放着一个正不断发出糊味的不锈钢锅。
“你搞什么飞机呢?”卓与尘抽了抽嘴角,上前关掉了煤气,接着动作熟练地将不锈钢锅揭开,随后……
卓与尘的脸都绿了。
男人低下头,似乎有些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卓与尘冷笑:“我好心好意给你清理了伤口,还让你住了一晚上,结果你呢?以怨报德,这是想烧了我家厨房吗?”
“不是,我只是……看你睡得很香,想给你煮点粥什么的。”男人的语气有些中气不足。
“你太高看自己了。”
将锅里糊掉的不明物体一股脑地倒进垃圾袋里,再系上口袋丢进垃圾桶,卓与尘将不锈钢锅放到水池里仔细刷洗着。
等将锅清洗干净后,他才掺了些水,将锅放上灶台烧水。挥挥手让碍事的男人闪到旁边去,卓与尘从冰箱里拿出半瓢南瓜。菜板上菜刀咄咄作响,不一会儿便将南瓜切成了小块,等到水烧开后,先将淘好的米倒入锅中,等待会儿煮得差不多后再将南瓜倒入,熬制南瓜粥。
期间,男人沉默地站在卓与尘的身后,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将南瓜倒下开始熬粥后,卓与尘才转身回头,看向男人。
“你还不走?”卓与尘的语气有些不太好。
低沉的声音里饱含着无奈与艰涩:“我……没地方可去。”
“那关我什么事。”
“你对我很好,让我昨晚上留了下来。”
“那又如何?”
男人没有再说话了。
卓与尘看了看眼前穿着他的衬衣的男人。对方身量很高,比一米八的卓与尘还要高出一线,一身紧绷的腱子肌,让人不由得想到矫捷的黑豹。面容称不上多英俊,但很阳刚,男人味十足。
“说什么报答的话就算了吧,”卓与尘挑剔地打量着男人,“我不喜欢太壮的男人,像你这样的,在床上一定跟个木头一样,我还是比较喜欢娇小些,浪些的。”
那张阳刚的脸上顿时露出好像被羞辱了一顿了表情。
“现在,滚出去,”卓与尘的声音有些冷,“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穿迷彩服的伤病员,这样可以了吗?”
男人不作声了。
卓与尘也不在意,专心地熬起粥来。
过了好些会,倍感自取其辱的男人才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漫不经心地将火关掉,卓与尘舀了两碗粥。他坐在客厅里,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摆放着另外一碗粥却空无一人的对面。
早就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何必期待,又何必对他人抱有幻想。
就连最亲密的人也会背叛,更何况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