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听不懂的?”
村口的李大娘发声了,眼神不屑,语气轻蔑。
“林家花来咱村不就是惦记上成河旺家那条肥鱼了吗?你看张老婆子,原本八颗蛋就可以到手的肥鱼就飞了,一大把年纪都那么嘴馋,更何况是那林家花?”
“出了名的爱这些野味。”
李大娘爱美,顺了下自己的长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要脸上门抢东西被赶出去,那幕场景我在村口可看得真切着呢!”
“人成河旺一家就只是赶她,她就骂骂咧咧把个小女娃都给诅咒了,我听得都犯恶心。”
“她自己昏了头脑往山上的方向走,还被野兽叼了狂咬,怪谁?”
大太阳底下,三个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村里爱八卦的妇人们听。
张氏那张丑陋的老脸当即就黑了下来。
这李大娘不是在当众打她脸吗?
暗戳戳说她惦记成河旺家里的肥鱼,还帮着把她泼在成河旺家的脏水给搅清了。
一旁的柳青青笑了。
这不挺好?她什么都不用说就可以撇开关系。
“那又咋样?”
张氏陡然间黑脸,那像老鸡爪一样的双手插着腰,声音尖锐:“这么多年来谁家摊上那倒霉的成河旺一家不是衰到顶?”
“林家花跟他们家来往密,最后不还是倒霉的被野兽叼走了?那一家子人就是一堆灾星,是来克死咱村人的!”
柳青青的脸在顷刻间冷了下来。
她回身直面张氏,语气凉飕飕的:“张老婆子,你不能因为我家不把肥鱼换给你,你就使劲的往我家泼脏水吧?”
“一把年纪还不知道积口德,也不怕大白天的被鬼缠身,把那满是屎臭味的嘴捂死!”
“哎哟!”
李大娘眼看着张氏要发飙了,连忙笑着拍了下柳青青的胳膊,嗔怪道:“河旺他媳妇啊!你说你也不对。”
“这张老婆子今年都七十了,本来就爱胡言乱语,你说你个年纪轻的,跟她计较什么啊?”
“就是啊!”
一边的瓣大姐借机插话,满脸戏谑,“青青妹子,老婆子年纪大,许是误会了呢!”
“你家又比较倒霉,张老婆子也爱乱想,可不就得说你们两句吗?”
“你们听听就是了,哪有跟老人家计较的道理?”
一旁的李大娘脸黑了,瞪着瓣大姐。
她是那个意思吗?
这死婆娘是故意接自己的话,使劲踩成河旺一家。
柳青青沉着脸,又把眼神落她身上,冷淡道:“按瓣大姐这个意思,那张老婆子日后说你家老大是个矮矬子,说你家老二是个黑豆,下半身还不行,你也不能跟她计较了?”
这话把瓣大姐和张氏都干沉默了。
张氏眼神闪躲,连忙对着柳青青的脸骂:“你个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呵。”
柳青青不屑一笑,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张老婆子你自己有没有说过这些话,左邻右舍应该都挺清楚的吧?”
“就是不知道瓣姐你清不清楚呢?”
瓣大姐脸已经黑了,拳头都硬了。
她唯一的骄傲就是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娶了县里的姑娘,在县里有两份体面的活计,让他们夫妇俩人不愁吃喝。
没想到她放在心肝上的宝贝儿子,也被张老婆子那么毒骂过。
瓣大姐冷笑,“怪不得呢。”
“我就说咋张老婆子长得越来越吓人,原来是嚼舌根嚼的!”
“呸哼!”
话落,她气愤的转身回屋关上门。
真是晦气,看戏看到自己头上来了!
张老婆子瞪大眼,回头剜了眼柳青青、李大娘,拐脚回屋又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张老婆子哟~走路小心点啊!这要摔傻了可就嚼不了舌根了哟。”
柳青青非常合时宜的踩她,大声嘲笑,毫不掩饰她此刻的好心情。
张氏爬着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见鬼了,起来又摔了下去。
反反复复,走一步摔一下,最后是爬着进屋的。
“哈哈哈哈!”
村里看热闹的都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就差没上前踩着她后背疯狂报复两下。
毕竟张氏平日里其中一个爱好,就是把邻里邻居在暗地里都贬低一遍,过个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