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磕磕绊绊的开腔,儿子扯住妇人的手臂,“我来和苏律师说吧。”
苏湛的目光转过来。
“是这样的,我们不打官司了,不告了。”说话的是妇人的儿子。
“为什么?”苏湛挺不理解的,之前他们多愤怒,那架势倾家荡产也要为死者讨个公道,这会儿说变就变了?
“不为什么,我们不告了。”说完拉着妇人就走。
苏湛站着没动,心里大概有猜测,大多是迫于陆家的权势,他顶着所里那些律师的压力接这个案子,就是想要帮助他们,现在他还没退缩,他们反倒退缩了。
妇人走了几步,拉住儿子,折身回来对苏湛鞠了一躬,“谢谢你愿意接我们的案子,多少人都怕惹麻烦,对我们有多远离多远,我们不告了,不是因为我们不恨了,而是,我们也要生存,不然,我们没活路了。”
妇人说着眼泪
又掉了出来,他们就是平常人家,当初女儿能嫁进陆家,只因为女儿长得漂亮。
现在陆家知道他们要告,要将这件事搬到明面上,便打压他们,她的儿子儿媳都失业了。
“陆家我们得罪不起,我们大人吃点苦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我孙子还小,他得上学,得有未来,我们不能为了死去的人,不顾活着的人,所以我们不告了。”妇人抹掉眼泪,抬头看着苏湛,“还是想要感谢你。”
明知道这个案子很难,还是愿意帮助他们,就冲这一点,她都对苏湛感激涕零。
“我的孙子当初能进明珠学校,是陆家帮的忙,现在我孙子有可能随时被开除。”妇人无奈的道。
现在他们只能退让,她的女儿已经没了,不能让孙子也没了前途。
他们总要生存,真要是惹恼了陆家他们在这里也生活不下去了。
不想息事
宁人,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有多少公平可言?
苏湛说,“我理解。”
“谢谢你啊。”妇人再三对苏湛表示感谢,是真心实意的,他们的亲戚不是很要好的,都远离他们怕惹事上身。
当初她女儿刚嫁进陆家的时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也上门,现在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情冷暖,你荣耀时锦上添花的人不少,你落魄时,雪中送炭的却寥寥无几。
这就是人性,无可厚非。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苏湛说,“你们想好了,我便不多多,多保重。”
“谢谢你苏律师,我……”妇人的儿子,欲言又止,“我没用。”
明知道姐姐的死是陆家欺人太甚,可是为了生存,却要忍辱偷生。
苏湛知道他心里的矛盾和不甘,迫于生活又不得不低头,这就是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无
奈的。
比如他,他也有烦恼和无奈。
妇人和她的儿子回去,苏湛搂着秦雅往小区走。
秦雅一直没说话,这就是生活,有很多无可奈何。
他们回到家里,秦雅关上门,刚转身苏湛就抱住了她,秦雅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低声道,“你干什么?抱的太紧,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秦雅抗议着。
苏湛不松,低头低着她的额头说,“我想你。”
秦雅瞪他,“你天天看我,有什么好想的?”
苏湛笑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瞳有些晶莹的淡褐色,美丽妖冶中带着深深的宠溺,“你不要岔开话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秦雅轻轻的垂眸,她和苏湛和好没再有过那种行为,她心里一直有个坎,觉得自己缺少了一个器官,身体都不是完整的,她会有自卑感。
“苏湛,我……”她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
下面黑色如丝般的眼神,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深处却藏匿着不易察觉的退缩。
苏湛轻柔的吻她的鼻尖,“我知道,你害怕,不敢面对我,可你依旧是你,在我心里你从未变过。”
秦雅咬着唇,紧攥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松开,苏湛拿着她的手,大拇指摁在她的掌心摩挲,“你看着我。”
她仰头。
苏湛低头下来吻住她的唇,将她抵在门板上,用力的吻她。
他的身体很热,是坚硬的,像是火山石。
秦雅喘息着推他,“你要闷死我了。”
苏湛低笑,“我不会让你死。”说着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伏在她上方,认真的看着她,除了眼神意外,她的模样已经没有原来的影子,可是他知道,她还是她。
他压低了身躯,和她对视,轻声说,“我们试试,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不会勉强让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