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是美国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是美国大西洋沿岸重要海港城市,同时还是美国东部重要的文化城,有“不朽城”之称。
就在这座多反映美国早期历史的文化珍品和纪念遗址的不朽城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头条事件就是主教爱德华被杀一案。
主教爱德华在被发现已经倒在血泊中死亡了,而警察在案发现场抓到了满手鲜血的少年安吉尔·福斯特,是教堂唱诗班的一员,一名还没有成年的孤儿。
自然而然的安吉尔·福斯特就作为首要嫌犯被收押了,在给主教爱德华的验尸中,验尸官发现他总共身中七十二刀。
这件事也自然而然的在巴尔的摩造成了相当大的轰动,案件却没有像地方检察官认为的那么顺利结案,随着案件的层层推进,主教爱德华的龌蹉事,包括他令人作呕的性癖好——通过观看别人的性-爱并录像来获得性满足,而受害者里就包括了安吉尔·福斯特和他的女朋友,还有其他教堂里收容的孤儿,主教爱德华以此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教堂就会把他们赶出去——被一一揭露出来。
而安吉尔·福斯特则被巴尔的摩非常有名望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证实是双重人格,现代医学有了长足的进步,陪审团成员即便不清楚双重人格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基本上都是听说过的,再加上莱克特医生的解释,他们也进一步了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杀害主教爱德华的是安吉尔·福斯特的另一个重人格,严格意思上来讲他们是不同的个体,不能将另一重人格犯的罪归咎到无辜的主人格身上。
再看安吉尔·福斯特,他还差两岁才成年,身上穿着宽大的囚服衬得他原本就纤细的身体更加弱不禁风,金色的头发软乎乎的,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雀斑,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乖学生。他原本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在一次次庭审中变得黯然无光起来,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怜惜。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更何况这个弱者还有一副很有迷惑性的相貌,所以在最后法官从陪审团里接过判决被告有罪还是无罪的纸条打开后,他一敲法锤,宣判——
“无罪!”
安吉尔·福斯特被当庭释放,但他要接受地检指定的心理医生的治疗。
这样的判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安吉尔·福斯特感谢了他的律师,踌躇了五秒才走向了在他被判无罪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莱克特医生。莱克特医生有一张优雅冷峻的面孔,穿着古典考究的三件套,似乎和美国相对休闲奔放的作风格格不入,但是莱克特医生就站在那里,好像他本人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周围的人或明或暗的朝他投来倾羡的目光,莱克特医生朝他们颔首示意,像是国王在巡视他的领土一般。
等莱克特医生注意到安吉尔·福斯特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再看向其他人,而是等待着安吉尔·福斯特走过来。而且在安吉尔·福斯特鼓足勇气开口前,他脸上没有浮现半分的不耐烦,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安吉尔·福斯特开口。
“我,我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莱克特医生。”安吉尔·福斯特有点结巴的开口了,他那双黯然无光的蓝眼睛里现在已经注入了活力般,看在莱克特医生的眼里,就好似原本被霜打残败的花苞,如今重新抽枝发芽了。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安吉尔。”莱特克医生的声音低沉,发音优雅,简单的一句话中似乎都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而你得到了你应得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古怪,但单纯的安吉尔·福斯特没有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单薄瘦弱的少年为了这么简单一句话红了眼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带着哽咽的翻来覆去的说“谢谢你”。
莱克特医生没有半点不耐,反而上前给了安吉尔·福斯特一个拥抱,像是化作了躲避风浪的港湾,让这个经历了诸多磨难的少年能够在他的怀里躲避风雨。
安吉尔·福斯特在这样温暖的港湾里哭了起来,他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连哭泣都在极力压抑着,不想要给别人带来困扰的那种,考虑到他的身世——幼年时遭受父亲的虐待,在酒鬼父亲出车祸去世后成为了孤儿,现在又在本应该是给教众们庇护的教堂里出了那种事,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阳光活泼的性格,他们一般都是生性怯懦的,就像是安吉尔·福斯特这样的——也就无可厚非了。
双手忠实的将触觉传递给了莱克特医生——宽大不合身的囚服下,少年颤抖着肩膀,小声抽噎着,他的肩胛骨比同龄人来的纤细,骨架也是。如此在莱克特医生的脑海里化作了这样一幅景象: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羔羊,旁边是在生产后没多久就死去的母羊,小羔羊嗷嗷待哺,它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弱,似乎下一刻就要夭折了。
这样的想象几乎让莱特克医生叹息了,可下一刻他深深吸了口气,鼻翼间充斥着这个少年传来的味道,撇开他身上从监狱带来的腐臭味道不提,莱克特医生格外灵敏的嗅觉让他闻到了一点别的:下一刻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