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么?”
“不喝,只是练练手艺,任何手艺久了不练,都会生疏么。”板嘉东抬头看了施颜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比他想象中的要好,挑了挑眉问:“怎么样,新闻问题解决了吗?”
“没有呢。”施颜边脱鞋脱外套,光脚朝板嘉东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靠在他肩上,搂着他的胳膊叹气说:“陆湛斌找了主编,但主编只看证据,并且当时采访我的记者,和发布新闻的编辑不是同一人,他们有意包庇,他们是肯定指不上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板嘉东稍微往沙发边儿移了移,让施颜躺在他腿上,垂眉揉着她太阳穴,“还不需要我帮忙么?”
“不需要,没关系,我能应付得来。”施颜漫不经心地问他,“不过有一点,是我做任何事你都会支持么?不分任何事,甚至不分对错?”
板嘉东低头吻她,轻笑道:“不是都说成年人的世界不分对错,只分利益么。”
“嗯,然后呢?”
板嘉东深深望着施颜,像是要向她传递信念一样,一字一顿地说:“我的世界,施颜做得任何事,都没有对错,只有我无条件的支持,任何。”
施颜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睛一阵模糊,“我何德何能你对我这么好呢?”
“你就当作……”板嘉东乐了,抬手一抹她眼睛,“当作我太完美好了,你是捡着便宜了。”
施颜不表达,不代表不知道,板嘉东近两年做任何事都以她为先,并且不插手,甚至在她的恋爱婚姻到离婚的感情中,都未曾插手过,有的只是陪伴。
真真正正的只要她好,便好。
她上辈子一定是最虔诚的朝拜者,无论风雪,无论饥渴……否则她怎会如此幸运?
“想要冲沙吗?”板嘉东忽然问她。
“冲什么沙,去迪拜么。”施颜对煞风景的板嘉东简直没了脾气,“您老转移话题的能力真是越发不济了。”
板嘉东只是笑,“我明后天休息,明天的飞机去敦煌,下午去鸣沙山冲沙去如何?到敦煌飞五个小时,而机场离鸣沙山二十分钟的车程,来去都很方便。”
施颜觉得这决定来的真是太快太莫名其妙了,“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板嘉东轻笑道:“徐昊天孙淄禹他们说咱们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需要偶尔来些刺激,我想来想去,近来这么忙,不能走开太久,来去一天半还不错。”
“别闹,现在店里出这么大的事,我还答应顾客十个工作日内就要给他们满意的答复呢……”施颜直觉板嘉东不应该是会在这脊骨眼上提出这种要出去玩的事情的,“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公司的?还是关于我的?”
板嘉东笑着碰她的胸,“再瘦这就瘦没了。”
施颜气急,他又开始转移话题了,推开他就去浴室洗漱,却被板嘉东一把拽了回来。
他低头吻她,很轻的吻,蜻蜓点水般,从嘴唇到脖颈,轻得直让人心痒痒,施颜不自觉地想要回吻,板嘉东却突然放开她,摇头叹道:“要开董事会了,事情不小,只是想和你放松一下,不过算了,我确实脑袋发昏了,这种时刻怎么还能出去玩。”
施颜顿时为板嘉东心疼不已,半跪在地上,与他十指相扣,仰头看他,“以前你陪我,现在我陪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若是我破产了呢?”
“我养你。”
板嘉东忽然勾起她下巴,饶有兴趣地问:“若是你也破产了呢?”
“我们重头开始。”施颜十分认真地说:“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哪怕真的有一日我们债务缠身,我们也能走过去。”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绝不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