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颜在楼下药店买了避孕药,想了想,又买了盒安定片,她虽常备药,但自和朗阳分居开始,她就没再备过避孕药,而安定片,她大概是某种直觉作祟,总觉着或许能用得上。
在家里又仔细盘查了一遍,发现丢的东西不止那些,连同她这几年来在外地旅行时买回来的稍值钱的小东西,也一并被小偷盗走,甚至冰箱里的食物。
这小贼是拖着拉杆箱来偷东西的吗?!
而且该是有多急需用钱,是要把她那些东西全部当了折现吗?
施颜心疼她买回来的小物什,委实越想越倒不上气儿来,气得都胃胀了,吃了两片药才稍好一些。
临入夜时,施颜终究是由恼气转为后怕,睁眼瞧着那道防盗门,被害妄想症爆发,生怕那门还是会被小偷撬开,随即破门而入。
脑袋里面也开始不住地想坏事儿,比如前几个月的新闻,连五十守园大爷都会被性|侵强|奸,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施颜这样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猛地起身,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四通大亮还不够,又将电视也放出声响来。
白日里民警说的话这时也不甘示弱地在耳边回响,有些小偷可能会在取款机旁偷看过一些人取款密码,之后尾随至其家,跟踪多日后,等待时机下手。
她会不会被跟踪了?
施颜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小心翼翼地看对面、看街面,外面天黑了,小区的路灯很暗,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实在瘆得慌,赶忙拉紧窗帘。
上了床后,施颜眼看着几乎被掏空的房子,仍是转侧不安。
其实说白了,她纠结成这样不过是很想拨打那通电话而已。
……板嘉东。
但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给他打电话,道出她想他来陪她的话,未免太矫情,她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女孩。
可是,确实白日里刚被盗,晚上就觉得不安全,睡觉也睡不踏实。
终了,施颜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坐起身来,拿起手机,选出他的号码,按下拨通。
然而拨通后,板嘉东那边是关机。
施颜听了一会儿,直到话筒里的机械的提示音结束想起嘟嘟声,才挂了电话。
瞬间失望积满心间,从心底生出患得患失的通病来。
许久后,她起身倒水,吃了片安眠药。
终于安睡过去。
板嘉东直飞北港市,半夜时落地,北港市化妆品品牌的业务经理贾修开车来接。
贾修见到板嘉东,冷汗瞬间顺着额头淌下来,“老板。”
板嘉东淡淡点头,“无事,与你无关。”
话虽如此,贾修仍旧忐忑不安,事发这四十八小时里,他并未安抚住顾客的情绪,反而愈演愈烈,他这个经理做得太失职。
在去酒店的路上,板嘉东闭目养神不发一语,贾修几次在后车镜中观察板嘉东的反应,板嘉东越沉默安静,贾修就越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戬叹了口气,十分同情贾修,点头说道:“贾经理,您汇报一下情况吧。”
贾修才敢开口。
贾修说,新上的一批产品,有百名女性皮肤发生严重过敏情况,每日都有几十余人在商场投诉,连续两日,闹得商场做不得生意。
更有甚者,有受害顾客的家里来头不小,连吵带闹,事情捅到了食品药品监督局,商场的领导都跟着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一路直至进入酒店,板嘉东再未曾开口表达过任何情绪,陈戬看着不知所措的贾修,叹道:“贾经理先回吧,明儿一早您再过来。”
贾修战战兢兢地离开,板嘉东才眯了眯眼,缓声开口,“虽然这事与他们无关,但也要让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的错,下次别帮他们说话。”
陈戬低头应下,“是。”一边接过板嘉东脱下来的外套,问:“您有什么吩咐?”
板嘉东漫不经心地解着领带,反问陈戬,“你先说你的看法。”
陈戬说:“人为的事故。”
板嘉东点头,深邃的目光中迸射出一道利刃来,徐声道:“商儒白,来头真是不小啊。”
施颜去公司忙了几天,营业执照挂上,添置电脑及办公用具,定好工装的样式,并拟出来一份待选童装品牌名单。
十家厂商,与柏氏在阜宾的三家商场品牌不重复,七家国内,三家国外,就等管欣彤简颖离职后,开始各地跑工厂谈代理。
管欣彤大概还有五天离职,简颖较管欣彤再晚两天,所以施颜将办公室布置完毕后,又有空余的两天无事可做。
这样一闲下来,她就又有空思索她与板嘉东的关系,几日以来,除去她家遭小偷睡不着打不通他电话那晚除外,都有电话联系,而谈话内容无非是问对方吃饭了吗,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念对方。
施颜猜测板嘉东在别墅休息那几日,应该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