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号国庆假期间,平静的朗家不再平静,闹离婚这种事不再是两个人的事,就和当初结婚也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一样。
朗父因为被朗母催的,去儿子家的路上差点闯红灯撞车,幸好朗母及时喊住了朗父。到了儿子家后,朗母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抓着朗阳的胳膊迭声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真的是施颜的妹妹吗,朗阳一脸无奈地否认,“妈我就算再混账我也不能去碰施筱雅啊”,朗母听后但信不疑,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声,“学什么不好,就跟你老叔学这些花花肠子!”
朗阳的老叔,是朗父最小的弟弟,家中排行老三,前些年也闹出过这样的事,婚内出轨被媳妇儿堵在酒店,当时朗阳的老叔就是这样,把小三推进洗手间里,挡着老婆的身体不让她踹门,后来朗阳的老婶也气得不行,女人的力气又没男人的大,转身出去叫人,也就是这么个功夫,洗手间里的小三就跑了。
这事儿除了朗家的人外没多少人知道,施颜也不知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朗阳他老婶是面热心狠的那种女人,捉奸捉完了吵吵闹闹几天就算了,没再抓着不放,大家都觉着她想得挺开的,丈夫承认错误并承诺不会再犯,她就原谅了,日子还是得继续过,真是知趣识大体。直到后来某天朗阳他老叔去外地,时间刚刚好,朗阳他老婶掏空了他老叔的二十万存款,携款逃了,报警警察也找不到,几年来都没有音讯,彻彻底底地给朗千章来了个最狠的报复。有人说朗阳老婶太狠了,再不济也一日夫妻百日恩是百年修来的夫妻情,也有人说朗阳老叔要是没出去鬼混,也不会混出个这样的下场,这是活该,反正众说纷纭。
朗母想起这茬,忙嘱咐朗阳,“儿子你可把你那些钱看好了,别被施颜也给掏了。”
朗阳听着直皱眉,维护着施颜说施颜不是这样的人,叫他妈别说这样的话,让她赶紧去劝施颜。
施颜听见门外公公婆婆被朗阳叫来,一直没开门出去,直到朗母来敲门,施颜才打开门,哭得两只眼睛都是肿的,应是胡思乱想一夜,根本没合过眼,眼睛不仅肿得厉害,黑眼圈也严重得很,就算她在工作上再厉害,今年终究不过才二十七岁,叫她接受恩爱的丈夫婚外情的事,也确实不易。
朗母叹了口气,拉着施颜坐到沙发上,拍着她的腿,握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开始劝她回心转意,而劝说的词儿也都是那一套,说她儿子还是年轻,心性不稳,朗阳也说他仅此一次,真是一时被那坏女人给迷惑了才走了歪道,她儿子虽然有错,却更多的错在于那个女人身上,希望施颜再给他一次机会,说哪个家庭的夫妻还没有点儿磕磕碰碰,都互相包容体谅一下,末了朗母还掉了两滴眼泪,说她心脏不好,今天听见消息的时候险些犯病了,叫施颜当可怜可怜她一个当妈的,别跟朗阳继续闹下去了。
朗阳给他妈编的故事是那女人是他公司的一个员工,平时就对他有意勾引,这些天他跟施颜吵架一直睡在宾馆,前一天真是偶然在酒店碰见,这女员工在大堂没少安慰他,让他一时感觉到了被关心,才没刹住车做了糊涂事,总之最大的错不在于朗阳。
施颜只默默地听着,不说一句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像个空壳子。
朗母心底已经开始责怪施颜这个妻子做得太不懂事了,好说歹说的怎么还油盐不进的,就又拐着弯的开始指责施颜怎么还能怀疑到自己的妹妹身上,说筱雅才二十岁,一个小女孩而已,怎么可能跟姐夫私通,朗阳也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叫施颜别动不动就怀疑人。
朗父也走过来劝说,说两个人走到一起已经很不易,能结婚更不易,千万别为了一点小事就提离婚,离婚这个词太伤感情,什么事都得往前看。
施颜闻言终于抬起了头,眼里含着泪,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如果今天被堵在酒店的不是你们儿子,而是我,是我施颜偷男人了,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吗?”
朗母朗父顿时哑口无言,半晌后才讪讪地说这事放谁身上都一样,婚姻哪能那么顺顺利利。
施颜抹了把脸上的泪,踮脚起身,踉跄地拎包往外走,“你们坐吧,我回家一趟。”她的拐杖在卧室,这时她艰难地往外走,背影那么单薄,朗阳眼睁睁地看着,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像有东西在咬他的胸口,疼得他眼底蓄出泪来。
“施颜,我求求你,你别跟我离婚,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朗阳倏然从施颜身后低声请求,声音哽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全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做错事。”
施颜嘴唇儿在发抖,平静地说:“我只想回家。”
施颜回了家,朗阳没有再拦着,他也知道应该让她好好静一静,现在越拦着她,她越容易冲动,人在气头上总是容易做出后悔万分的抉择,后果他不敢想。
朗阳要送施颜,施颜拒绝,两位老人也说要送,施颜依旧拒绝,只接过来朗母递过来的拐杖和手包,一个人打车回家。
她不想再面对他们,满心底的委屈到头来却变成是她的错了,为什么以前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