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圣旨到——!”
潘公公的声音随着他胯下马儿一同传来。
见圣旨如见天子,陆惊蛰与秦伯符赶忙下跪恭听。
“奉天承运,君主诏曰!命禁军统领秦伯符,及南厂厂公陆惊蛰,于明日参加早朝,共议守城之事!”
陆惊蛰与秦伯符相视了一眼,按常理来说,禁军统领与南厂厂公是无需上早朝的。
项北辰诏他们俩上朝,哪里只是什么共议战事,分明是要他们统兵抗敌。
秦伯符忽然拔出腰间金剑,直指潘公公。
“京都边境之处,便是雷氏一族驻屯的大军,雷家自有将帅,为何非要我等领兵?!”
此举似乎出乎了潘公公的意料,他大惊失色。
“秦统领啊,这可是圣旨!难道说,你要抗旨不成?!”
秦统领脸上泛起一阵苦笑,自古都是老子教育儿子,而今,竟是作为秦伯符亲儿子的项北辰要教育自己。
还是借了一阉人之口!
“抗旨?不好意思潘公公,今日秦某没听到什么圣旨,也没见过公公您。”
秦伯符说着,身上泛起一股杀意。
剑锋之处,距离潘公公越来越近。
“秦伯符!你要做什么!你你你你!”
“诶!”
就在此时,陆惊蛰突然上前,拦在了秦伯符面前。
他从潘公公手中接过了圣旨,随后拱手一礼。
“为国出征,臣倍感荣耀,蒙天子厚爱,臣当万死不辞。”
陆惊蛰的态度令秦伯符疑惑,一个月前的战场上,他曾那般恐惧过,也失意过。
怎得今日,还能如此淡定地受下这打仗的任务。
潘公公这才宽心了些,便随即躲到了陆惊蛰的身后,眉眼竖起望着秦伯符尖酸刻薄道:
“大胆秦伯符,拒西城的败军之将,狗泥巷的妓女之子!”
“禁军的耻辱,朝廷的杂种!咋家回去,定要在陛下面前告上你一状!”
潘公公骂得十分难听,若换作常人,早已忍无可忍。
只是秦伯符碍于他仍是新天子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依旧是大红人。
既陆惊蛰替自己接下了圣旨,便要受权力的压迫。
再多的骂声,也只敢藏在腹中。
潘公公似乎终于是骂够了,转过身,便要上马离去。
秦伯符在这漫长的骂声中,手一直死死紧扣着腰间金剑,却到最后也没能出手。
砰!
就在潘公公靠近马匹的一瞬间,马儿忽然爆炸,尸块与血将潘公公真淋成了个“大红人”。
“啊——!谁!是谁!”
潘公公被吓得放声惊叫,可当他终于抹开脸上的血液,看了个仔细后。
这才发现正是那刚刚接了圣旨的厂公陆惊蛰,用了股强大的武技,将自己的马轰得粉碎。
“你你陆厂公,你这是何为?!”
此时此刻秦伯符也被陆惊蛰的行为大吃了一惊,不说他为何突然杀潘公公的马。
就以刚才那股威力,陆惊蛰至少已是神修第四境的修为。
不过短短一个月便可突破一个境界,这样的天赋,放眼凤陵大陆,也是屈指可数。
“潘公公,陆某只是接下了圣旨,应了陛下上朝的邀约。”
“不过嘛”
“不过什么!”
潘公公疯狂地清理着身上的污秽。
陆惊蛰使他如此狼狈不堪,若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回去状告天子的名字里,又要多出一个。
只见陆惊蛰微笑着,缓缓走上前去。
“不过潘公公,今日送旨,未曾提前告知,导致误入我厂公府周边毒阵,化为了浓水,呜呼哀哉——”
话音刚落,陆惊蛰方才眼眸中还烧着业火,却顿时变为了一股阴寒。
还不等潘公公反应,他一指点在了其天灵盖处。
“你大限已至,黄泉,来接您了。”
霎时间,潘公公的皮肤从天灵盖处开始溃烂,剧烈的疼痛令其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只是那声音没能持续太久,潘公公的身体,便烂成了一堆枯骨。
秦伯符惊道:“他可是天子身边的太监,你杀他?你疯了?!”
陆惊蛰抬眼瞥了瞥秦伯符,看来这位差点被撤职的大统领,还是没看得清楚情况。
“天子要你我领兵,那么你我便是此刻他心中最重要之人,怎得还不如个太监?”
“潘公公本就是先皇的官,又爱处处摆架子,天子对他,早已积怨许久。”
“况且,你真打算让他回去告状?”
秦伯符被陆惊蛰说得哑口无言,他低头望了望周遭地上的血水枯骨,这才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