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聚内息于丹田,令自己在陆惊蛰体内的意识多了一重业火加持。
她抵着那股恶寒,不断向庙宇靠近。
每上前一步,这黄泉阴毒的寒性便加剧一分。
重明心生疑惑,如此强悍的阴寒之毒,纵使陆惊蛰有金刚圣体,也不可能抵御。
他是如何在这寒毒中活下来的?
重明仍硬着头皮前进着,隐约中,她似乎从那庙宇的窗棂之处见到一丝火光。
她心生好奇,便燃起体内业火于意识之上。
这才得以靠近到窗边,一瞧究竟。
下一秒,窗内的光景令重明不胜惊诧。
“这是业火?精纯的业火?!”
只见那庙宇内,正燃烧着熊熊凤凰业火,其品性竟比自己的更为精纯。
霎时间,一个画面闪回于重明的脑中。
那一晚,被陆惊蛰从业火焰缸中举起的自己曾微微睁开眼,身下的二世子不仅抵御住了业火的燃烧。
那白皙中留着灿金色脉络的金刚圣体,竟将火中的精纯全然吸收进了体内。
这下重明才算明白,为何凤凰那般严厉高傲的大人,会轻易将玄武竭赠予陆惊蛰。
重明离开陆惊蛰的身体,不禁瘫坐在了后头。
此时的陆惊蛰还不知自己体内究竟是何种景象,转过头向重明满脸兴奋道:
“重明,本世子根骨如何,当修何种武学呀?”
重明有些支吾,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间,周遭江水之中传来阵邪气。
重明神色一厉,身体腾起,一跃上了商船顶部。
“羽卫听令!护船!”
“是!”
羽卫们皆持刃在手,保持警觉。
不知不觉间,船的周围已然空无一物,只身处在了大雾迷朦之间。
重明凝视着周围,山峦间并无异象,江水中的波纹亦无反常。
只是那风中,似乎听到些细小之物穿梭的声音。
“噔!噔噔!”
甲板上传来声响,重明燃起双手绫罗上的业火,转身望去。
却见得周遭羽卫竟不知不觉间倒在了原地,身上不见血迹,只见胸口左侧,有一细小血洞。
“重明!重明!”
静默间,船舱之处忽听得陆惊蛰的求救之声。
只见一身着南厂官服之人,提着陆惊蛰跃至船顶。
那衣服与雷诏寺的厂公服极为相像,只是胸甲之处,刻有一个【贪】字。
重明知道,南厂之所以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除了厂公雷诏寺,以及一万黑甲军。
厂公座下,还有贪、嗔、痴、慢、疑,并称为南厂五将。
五人的身躯被雷诏寺以毒缸炼化,不畏毒,不畏火,只畏雷诏寺的极寒黄泉气。
眼前之人,便是五将之首,【贪】。
“雷诏寺已死,你还来找我们作甚?!”
贪将咯咯一笑,男人的面象却发出女人般尖细的声音。
“厂公握着奴家的命脉,奴家便听厂公~”
“如今奴家的命脉被握在了雷氏的手里,那雷氏要杀的人,便是奴家要杀的人。”
贪将此话一出,陆惊蛰这才想起来,自己曾在王府的客房处,偷窥到了雷世兰与禁军统领秦伯符的奸情。
想必那雷氏一族写满死人的天罚录上,该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的重明心忧世子安危,她满是业火的双眼之中,死死锁定了那贪将扼住陆惊蛰的臂膀。
机会只此一次,若有分毫偏差,世子殿下当命丧黄泉!
下一秒,业火绫罗如若闪电,瞬间激起的火花刚好抽在贪将的手腕之上。
一只毫无血色的阴毒之手,掉落在了船顶的木板上。
“殿下,快过来!”
陆惊蛰也不傻,拔腿便想奔向重明。
只是不知怎的,脚下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住。
渐渐的,整个身体竟僵直在了原地。
那贪将眼神一冷,嘴角的笑容咧得更为诡异猖獗。
“嘿嘿,小姑娘,奴家要是连你都玩儿不过,便白受了那坛中浸毒之苦了!”
陆惊蛰与重明同时向下望去,只见方才被重明砍断的手上,竟疯狂生长出冰棱。
陆惊蛰的下肢被其完全冻住。
而那贪将的手,不知不觉间竟又长好如初,游到了陆惊蛰的心脏处。
“哟~想不到你一个骨瘦如柴的废物,不仅是先天金刚圣体,还吃了玄武竭?!”
贪将支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好似饿极的野狼寻到了它的羔羊。
他贪婪地在陆惊蛰的左脸一侧舔了一口,眼冒绿光道:
“二世子殿下,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