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还没有出院,季西深开车直接去了他所在的医院中,向医生询问了江老爷子的病情,目前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但老爷子年纪大,总是要有些顾忌的。
病房门口,季西深象征性的轻敲了几下门后,便推门而入。
病房内,老爷子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一直坐在床头看资料,看样子是一直在等他。
“外公。”季西深还算是恭敬的打招呼。
“嗯。”老爷子温声应了声,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外公,您身体还好吧?”季西深在椅子上坐下来,平淡的询问,没有幸灾乐祸,当然,也没有亲人之间该有的关心,总之,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冷漠’。
“还死不了。”老爷子哼了一声,身体靠在床头上,双臂环胸。“看来我真是老了,居然输在你一个小辈的手上。”
“外公,您不必这么说,我不过是侥幸而已。”季西深双腿交叠着,一副慵懒邪魅的样子。
江老爷子一直沉着脸,不冷不热的,“现在你得意了吧,江氏—集团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
季西深一笑,唇角是惯有的邪气弧度,总是一个情绪,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外公,您多虑了,只要您在世,江氏—集团,就一定是姓江的。”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他只保证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不对江氏下手,但老爷子这把的年纪,还能有几年的活头。
江老爷子笑,满脸的褶皱堆积在一起,有些苍凉感。他这辈子,唯一的错误,就是私心太大了,如果当初他放下成见,选择季西
深接受企业,那么,如今的江氏—集团早已风光无限。
然而,他却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对季西深不停的进行打压,防止他会威胁到江氏在商场之中的地位,然而,他毕竟是老了,而未来的战场却是年轻人的。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都没开口,似乎陷入了一场拉锯战。
老爷子明显的神情憔悴,咳了几声后,身体又向病床内陷入了几分。
“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季西深问。
江老爷子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死不了。为了江氏,我也得好好活着。”
“您能这么想,倒也挺好。”季西深温温的说,然后,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叠文件递给老爷子。
“这是江氏—集团30的股份转让书,只要您签个字,找律师办理一下手续,这些股份就回到你手中了。”
老爷子没想到他会唱这么一出,看着那份资料,明显微微的错愕,但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出声说道,“我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西深,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明说吧。”
季西深淡笑,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可比和江盛青那个蠢货交谈轻松许多。
“外公,我把这些股份原璧归赵,那么,外公是不是也应该把那些证据还给我?”季西深并未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和老爷子谈条件。
江老爷子听罢,又是一声冷笑,即便是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季西深却考虑到了,的确是胆大心细。
“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可证据已经递交上去了,不是我想拿回,就能拿回来的。”
面对于老爷子的推脱,季西深没有丝毫的不悦
,反而浅扬起唇角,“外公谦虚了,只要您有这个意愿,我相信,就一定可以。没关系,我可以给您时间慢慢的考虑,如果您想好了,可以随时通知我。”
季西深说完,把那30的股份转让文件重新收入公文包中。
此时,护士推门进来,准备给老爷子输液。
季西深觉得自己也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便起身准备告辞,“外公,您好好休息,改天有空,我再来看您。”
季西深推门离开,在病房的门尚未合紧的一瞬,他听到护士温笑着对江老爷子说:您外孙不错,现在还这么孝顺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然后,他看到了江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显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随后,房门紧闭。季西深乘坐电梯离开,微低敛的凤眸,清冷幽深。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亲情早已越来越模糊。
他开车回到公司,而程天佑已经不在公司了,问了秘书蒋钦,蒋钦说,程副总接到一个电话后,便离开了,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恩。”季西深淡应一声,并未追问什么。
而此时,程天佑和张雅婷正坐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里。
“这么急,究竟什么事儿?”程天佑问,两指捏着勺子,很随意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继而又问,“是不是想通了,想让我陪你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张雅婷一张精致的脸蛋瞬间就白了,放在桌面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一道道血管几近透明。“程天佑,你就这么冷血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