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儿吗?”尔白见他矗立在门口,于是问道。
“没有,你也早点儿休息,今晚让步希自己住在儿童房吧,这样你也能好好休息。”季西深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尔白陪了孩子一会儿,见他睡得香甜,便离开了。只是,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她才发现,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季西深还没有睡。
她走过去,轻敲了几下房门,门内传来一如既往低沉而温润的声音,“尔白吗?进来吧。”
尔白推门而入,发现他站在落地窗前,眼中有淡淡的熬夜后的血丝,两指间还夹着一根燃烧的烟蒂,见她靠近,才急忙掐断。
“怎么醒了?”季西深问。
“哦,口渴,起来喝水。”尔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水杯,然后又问,“怎么还不睡,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这些年为了照顾孩子,他每晚准时下班,当然有很多工作做不完,需要拿回来。然而,这些他当然不会向尔白解释了。
季西深温笑着,合起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嗯,马上就准备去睡了,你回去休息吧。”
“哦。”尔白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而身后的季西深却突然出生喊住了他。
“还有事?”她不解的抬眸。
随后,毫无预兆的,他大步走过来,伸臂将她纳入了怀抱。
“季西深!”尔
白身体突然一僵,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而此时,季西深已经轻轻的放开了她,刚刚的那个拥抱,就好似夜晚的昙花一现。
他敛眸凝视着她,一双深瞳漆黑如海,周身却散发着沉重与疲惫,让季西深不忍苛责。
“抱歉,是我一时失控了,快回去休息吧。”季西深说道,声音沙哑的近乎疼痛。
尔白心中莫名的酸涩,点了点头,便推门离开了。
清晨再次醒来后,季西深不在,冯妈说,“姑爷早上有个重要的谈判,提起去公司了。”
尔白淡漠的点头,算作回应,然后到儿童房叫步希起床。
“宝贝,起床了。”她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手伸进被子里抓他痒,小家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帘。
“妈妈,早。”言宝宝睡眼惺忪,伸出小手臂抱住了尔白的脖子,一觉醒来,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孩子依然粘着她,和她腻味,这倒是让尔白稍稍松了口气。
季西深不在,尔白负责给小家伙穿衣服,才发现其实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因为小家伙压根不配合,还一边穿衣服,一边和她玩闹,这一折腾,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宝宝这会儿倒是精神了,踏着小拖鞋到浴室中刷牙,而尔白在卧室给他叠被子,当被子掀开的时候,突然从
里面掉出了一本画册。
尔白坐在床边,好奇的翻开,里面的每一页,都是孩子用简单而仍有些粗糙的线条描绘的画面,每一页的主角都是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宝宝,有的是三口人手拉着手去游乐园,还有一家三口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切蛋糕……画册有些褶皱,小家伙应该是抱着睡了整晚的。
尔白看着画册,心口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样,疼的喘不过气,一颗剔透的泪珠无声落在纸面上,晕开了一片。
“妈妈,我要拉臭臭。”洗漱间里,传来宝宝稚嫩的声音。
尔白慌忙的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走进洗漱间,把小东西抱到了坐便上。
此刻,尔白才发现,自己是个多么不称职的母亲,她居然连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要满足步希的愿望,对她来说,就意味着必须要再次接受季西深,然而,这对于她来说,真的太难了。
她的手掌下意识的抚摸上心口的位置,即便是过了三年,她的病好了,而心上的伤痕,却并没有痊愈。她真的怕了,怕再次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季西深刚刚结束了谈判,在程天佑与公司几位高管的陪同下走出谈判现场。
谈判的时间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而已,季西深精彩的演说成功
的让对方折服,在利润方面,也有所让步,可以说,在工作上,尚没有能难住季总裁的事,能难住他的,只有他家的那个倔强的小女人。
“那个姓周的,查到了吗?”季西深走在长廊内,向身旁的程天佑询问道。
“嗯,就是你老婆在美国的心理医生,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挺暧昧的,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季西深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再次挪动了步伐。
而程天佑却嘻哈的一笑,最近打击季总裁,似乎成了他的一大乐趣。“这夏尔白还挺有市场的啊,苏幕那边才刚消停,这边又出了个周谨文,我说西深,你要有危机意识了啊。”
他说完,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季西深的肩膀。
而季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