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深还是那个稳重自制的季西深,原本挺好的一个男人,只是犯了太多的错,原谅了这个,却总记着那个,衣服破了好修补,但心若是破了,却不是说补就能补得上的。
自从那天早晨之后,夏曼清便没再见季西深来过,这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天气也越发的暖和起来。
怀孕八个多月了,尔白的行动变得更笨重迟缓,情绪又开始变得不安而焦躁,因为,阿步就是八个月的时候小产的。
夏曼清请了专业的护理人员来照顾她,无事的时候,护工会给她读书读报,因为孕期反应,尔白的视力降低,模糊的看不清书上的字迹。带着老花镜又伤眼睛,所以都是护工代劳。
而人一旦视力出现了问题,会更加的没有安全感,尔白又变得沉默,焦虑,甚至疑神疑鬼。
“妈,今天上午宝宝好像都没有动过,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要让医生检查一下?”尔白坐在病床上,担忧的说道。
“昨晚不是还一直在踢你的肚子,现在一定是累了,休息了。”夏曼清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别太担心,宝宝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生。”
“嗯。”尔白点头,清澈的眸子仍是一片茫然的。
“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我陪你到楼下的小花园坐坐吧,免得你在屋子里呆久了,总是胡思乱想的。”夏曼清说完,从一旁的衣柜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呢绒外套,披在了尔白肩上。
尔白穿着白色的外套,坐在小花园一片的姹紫嫣红中,十分突兀,恰恰又完美的与四周的景物融合在一起。
清晨的阳关散落在身上,脸上,暖暖的,让人莫名的觉得心情舒畅,
尔白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唇边难得的露出了浅显的笑意。
夏曼清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含着笑,目光慈爱的看着她,“晒晒太阳是不是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恩。”尔白点头,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凸起的肚子。
“你啊,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有时间倒不如想一想孩子的名字。”
“就叫aaron吧,巍峨的高山,我希望他能拥有高山一样的品格。”尔白温笑着说道。她更希望,这个孩子能像山一样的坚韧,屹立不倒,千万,千万不要似阿步那般的脆弱。
“亚伦?夏亚伦。”夏曼清重复着这个名字。
“恩,等他出生之后,我们就要移民美国,这个名字也很合适。”
“可是,他毕竟是季家的孩子,季西深未必会放手。”夏曼清多少有些担忧的说。
尔白失笑,这个笑靥说不出究竟带着怎样的情绪,苦涩,亦或是嘲弄。“他不会的,季西深如果想要孩子,多得是女人可以给他生,但我只有肚子里这个。”
她的话,让夏曼清心里多少有些酸涩,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
母女两人都没再开口,尔白轻阖着眼帘,静静的感受着园中微微的轻风,万物复苏的季节,鸟语花香,好像连呼吸都是甜的。
尔白难得的好心情,却偏偏有人要来打破。
或许是最近眼睛不太好的缘故,尔白的听力变得格外的灵敏,远远的,她便听到小径的另一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声音格外的尖锐刺耳。而脚步声中,又伴随着不停的争吵,声音越来越近。
尔白睁开了眼帘,就看到江婉卿与江婉茹两姐妹快步向她的方向走来,并且,两人推推嚷嚷,还不停
的争吵着。
“婉茹,你冷静一点,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江婉卿一直用力的扯着江婉茹的手臂,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大姐,当初你就是这么对我说的,结果呢?结果是建辉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要和我离婚!”江婉茹厉声的吼道。
而夏曼清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两人,妆容精致的鹅蛋脸微微变得扭曲,江婉茹来找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她慌忙的站起身,对一旁的尔白说,“尔白,我先扶你回病房吧。”
尔白漂亮的眼眸中带着不解与迟疑,却还是乖乖的点头,“好。”
然而,夏曼清搀扶着尔白,尚未来得及离开,江婉卿已经怒气冲冲的来到她们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甩了夏曼清一巴掌。
“妈!”尔白大惊失色,慌张的伸出手臂,护住自己的母亲。
而夏曼清吃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脸颊,江婉茹下手也是够狠的,一巴掌下去,夏曼清半张脸都肿了。
“江婉茹,你又发什么疯,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她不满的大声质问。
“婉茹,曼清,你们都冷静一下,别再孩子面前失了颜面。”江婉卿夹在两人之间,十分的为难。毕竟,一个是亲生的妹妹,一个是情同姐妹的手帕交。
而江婉茹对夏曼清的成见太深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失去理智。“你还让我怎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