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副队长说完,伸臂轻拍了下季西深肩膀,“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这个人,就是直来直去,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兄弟,惜福吧,幸亏闫梦萱只是你的前任,如果当初你真娶了这么个嫉妒心强,心机多,又这么阴险可怕的女人,晚上睡觉都会做恶梦。”
季西深有些冷嘲的牵动了下唇角,并未还口。而此时,正巧程天佑出来找他。
“呦,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呢,原来遇见熟人了。”程天佑笑着走过来,递了根烟给成副队长。嬉笑着问道,“闫梦萱的案子结了吧?死了真是便宜她了,不然判她个诬告陷害罪,非让她把牢底坐穿不可。”
成副队长吸了几口烟,不打算继续浪费口舌再解释一遍,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告辞了。
季西深应酬之后,独自一人开车回家,每天夜幕降临之后,是他最畏惧的时刻,白天忙于工作,忙于应酬,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倒也感觉不到孤单。而每当晚上回到家,面对着死一般寂静的别墅,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也跟着冰冷了。他每晚躺在床上,彻夜无眠之时,会疯狂的想念尔白,想念曾经在一起时,那些温馨的日子。
季西深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天,他需要靠着回忆来勉强度日。他也从未曾像思念尔白一样,疯狂的思念过任何人。思念到心都跟着痛了。
一直以来,尔白都在无条件的爱着他,他自负的以为,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只要他招一招手,尔白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所以,他肆意的挥霍着尔白的爱,直到有一天,他把尔白对他的爱耗尽了,他终于明白,这个小女人对他来说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白天喝了太多的酒,半夜又开始咳血,季西深再次被迫入院。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强忍着疼痛,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等到达医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浸透了。
病房内,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木然的看着输液瓶中冰冷的液体一点点的滴落下来,顺着输液管流入自己的身体,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睁着双眼,直到天亮。
早晨八点多的时候,护士来换了药。年轻的小护士见到这么英俊而略带着忧郁气质的男人,不免有些脸红心跳。她红着脸,口拙的询问了几句他的身体状况,季西深爱答不理的回着,小护士自讨了没趣,很快便讪讪然的离开了。
季西深的手中一直握着手机,每次按下了几个数字键后,又快速的删除,如此的反复,许久的挣扎后,总算是下定决心,拨通了尔白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端,传来尔白轻柔淡然的声音,因为酒店的座机是复古设计,没有来电显示的功能。尔白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那声音好似恍若隔世,季西深心口微微泛疼,握紧了手机,薄唇轻颤几下,声音却卡在喉咙中,根本发不出来。
“你好,我是夏尔白,请问你找哪位?”因为对方久久没有应答,尔白再次出声询问道。
季西深依旧沉默着,指骨紧蜷起,手机越握越紧。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病痛的缘故,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在面对着尔白的时候,居然有了几分胆怯。
长久的僵持,电话中只有细微的电流声与平稳的呼吸,之后,电话那段的尔白敛起明眸,容颜苍白而清冷,准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季西深,是你吗?”
他仍没有回答,而是渐渐的放下了手机,挂断。也许,他不该一时冲动打这个电话,尔白根本就不想见到他,更何况是听到他的声音了。
也许是人病了,意志力也容易脆弱,就开始格外的想念她。这三个月以来,尔白的冷漠以对,终于让季西深明白,原来有些伤害,是终其一生也无法修复的。
第二天早会季西深没有参加,程天佑这才知道他又住进了医院里,例会结束之后,匆忙的赶来了医院。
“我说季总裁,你这是三进宫了啊,再不注意身体,可就真的英年早逝了,夏尔白还有三个月就生了吧,万一连孩子一面都没见着,你说你屈不屈啊。”程天佑翘着二郎腿,直接坐在了病床旁,还不忘挖苦季西深几句。
季西深疲惫的靠在病床上,脸色仍然非常的苍白憔悴,不过短短的三个月,人瘦了整整一圈儿。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我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季西深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吝啬的没给他一个眼神。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程天佑自顾的剥桔子,剥完丢入自己的嘴里吃,而季西深闭目养神,也不理会他。
而此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却很快的
打破了沉默,江婉卿推门而入,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优雅的声响,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她仍是一副端庄高贵的样子,只是脸色明显的憔悴,不似曾经那般光彩照人了。
季西深见江婉卿走进来,下意识的瞪了眼程天佑,明显是责备他多管闲事。
而程天佑却不以为意的耸肩,随口回道,“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