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茫然的摇头,急的要哭了。她不想被人当成疯子,她也不想一辈子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她不要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
她没有杀人,她没有罪,她不能被如此的冤枉。
茫然无助下,她再次挣扎着站起身,即便被两旁的干警强行的按着肩膀,她仍忍着疼痛,向着季西深的方向哭喊着。
“我不是疯子,我没有杀人,西深,我没有,你说过你相信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旁听席上,季西深深深的凝望着尔白,几乎要把她嵌入眼眸之中。隐在下面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显示出他正在极度的隐忍着。他并不想欺骗她,只是,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让她和孩子平安无事。他不在乎钱,但是,他在乎她。
随着江程梓的陈述,被告席上的尔白越来越奋力的挣扎着,情绪再次失控,不停的哭喊着,“闫梦萱不是我杀的,你们冤枉我,季西深,季西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恨你……”
疼痛的眼泪不停的流淌着,此时,尔白才是真正的绝望。她差一点就相信了他的温情,而他却再一次把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而就在此时,旁听席上的平佳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快步冲到了江程梓身边,毫不客气的撕毁了他的结案词。
“我可以证明尔白是无辜的,她没有杀人。”平佳说完,啪的一声把自己的手机摆在了江程梓面前,“案发的时候,我和尔白正在通电话,通话时长两个小时零十七分钟,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人,并且,我的手机里面有通话录音。”
短暂的错愕之后,江程梓拿起手机,快速的翻出了当天的通话记录,依旧那段录音文件,如同看到了新生的希望一般。当然,这个新生的希望是夏尔白的。
“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江程梓责备了句,立刻想法庭申请,提交新证据。因此,案子再次被迫休庭,平佳的手机被当做证物递交了上去,做技术鉴定。
休庭之后,苏幕和平佳一并走出法院,
平佳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忐忑,她一直等着苏幕的质问,然而,他走在她的身边,一直保持着寂静与沉默,没有开口询问一句,更别说是质问了。
最终,还是平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对他说,“你为什么不骂我?不吼我?是我一直没有把证据交出来,才害她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知道你爱她,心疼她,你为什么不责怪我?”
苏幕抬眸凝视着她,眸色漆黑而温和,“平佳,你可以一辈子不交出来的,那尔白这个罪名就背定了。可是,你没有,这说明,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人都是会犯错的,只要及时改正就好。所以我为什么要责怪你呢?”
“苏幕。”平佳哭着扑入他怀中。
苏幕轻轻的环抱着她,正温柔的安慰着,身后突然传来单调的掌声,紧接着是戏虐的笑声。
“呦,法院门后,这么庄严神圣的地方,苏总和平佳姑娘做这么的行为,好像不太妥当吧。”程天佑勾唇轻笑,向他们走过来,身旁还跟着季西深与江程梓。
平佳惊慌的推开苏幕,胡乱的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而苏幕倒是很淡定,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对平佳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恩。”平佳点头,只是,未等他们离开,季西深突然出声道。“平佳,可以谈谈吗?”
“季总有什么事需要和平佳单独谈?”苏幕握着平佳的手,把她护在了身后。
“呦,这架势怎么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似的啊。”程天佑嬉笑着又道。
季西深俊颜沉冷,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平佳,“平佳,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吗?”
平佳哼笑一声,脱离了苏幕的维护。“我知道你一定会找上我的,好啊,谈就谈吧,只是,季总裁可千万别后悔。”
平佳说完,转身像法院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程天佑一笑,用手肘撞了下季西深,“这架势看上去,好像是她要审判你,而不是你审判她啊。”
季西深冷扫他一眼,并未开口,沉默着跟随上平佳的脚步。
咖啡厅内,靠窗的安静角落中,季西深与平佳相对而坐,点了两杯
昂贵的蓝山咖啡,却都没有品尝的心情。
季西深并不开口,只是墨眸深敛,非常沉得住气。
在这一点上,平佳的功力显然自愧不如,她率先开口,语调仍带着冷嘲热讽,“季总想问什么?是我为什么把尔白的病史透露给闫梦容?还是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证据拿出来救尔白?季总是精明人,应该猜得出答案吧,我就是嫉妒夏尔白,我就是想看着她受苦。可是,看着她在法庭上几近崩溃的样子,我又不忍心了,所以,才把证据交出来了,这个答案,季总满意了吗?”
季西深剑眉冷锁,干净修长的指尖无规则的轻轻敲击在桌面上,整个人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