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把所有的真相摊开,西深就不会对夏家下手,尔白也
不会伤的这么重。
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尔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江婉卿低着头,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尔白的手背上。而此时,尔白的手居然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江婉卿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声音仍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摔倒了,所以来看看你。”
尔白身体疲惫的靠在床头,目光些微的涣散,手掌却下意识的抚摸在小腹上,“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别担心。”江婉卿安慰着。
尔白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向江婉卿,一双漂亮的眸子,泪光盈盈而动,却没有丝毫焦距,空洞的让人心疼。“妈,你可以让季西深放过我吗?我真的无法承受了,如果继续下去,我真的会崩溃的。”
“我可怜的孩子。”江婉卿心疼的把尔白拥在怀里,跟着抹眼泪。“尔白,真的不能再给西深一次机会吗?他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的隐瞒了真相,而西深,他只是恨错了人而已。”
尔白不停的摇头,泪珠扑朔而落,“妈,我可以试着不去恨他,我也可以慢慢的去原谅他,只是,你让他放我走好不好?他的禁锢,他的霸道,只会让我觉得窒息,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尔白双手紧抓着江婉卿的衣角,痛哭哀求着,那么无助而可怜。
“别哭了,尔白,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如果怀孕的时候一直哭,将来宝宝生下来,就只会哭,不会笑了。”江婉卿心疼的替她擦掉脸上的
泪,然后无奈的说道,“好,妈答应你,我会试着说服西深的。”
尔白像个无辜的小孩子一样,靠在江婉卿怀里哭了一阵,又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
江婉卿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了被子,而季西深还没有回来。
输液瓶眼看着就要见底了,江婉卿出去喊医生,刚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季西深坐在长廊一侧的椅子上,身旁的位置放着保温桶,而他坐在那里,身体半倾着,看起来有些怅然,落寞。
他两指间的夹着一根烟蒂,雾气在整个走廊中弥漫着,味道有些呛人。
“你,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江婉卿出声询问,但声音中明显的底气不足。她不敢肯定季西深什么时候回来的,而她和尔白的对话,他又究竟听到了多少?!
季西深两指用力,看着有些狠戾的掐灭了指尖烟蒂,抬眸看向江婉卿的时候,唇角勾起冷邪的笑。
“我怕我的出现,会打扰到你们。尔白应该换输液了吧,我去叫医生。”季西深把一旁的食盒递给江婉卿,然后走向对面的值班室,俊颜平静沉稳,看不出丝毫异样。
江婉卿这才稍稍的放心了几分。
换完了输液,尔白也醒了,江婉卿端着温热的粥,一口口哄着尔白吃,尔白吃完虽然也吐了一次,但情况明显没之前那么严重了。
尔白再次睡下的时候,天也黑了。季西深找了专职的护工照看尔白,然后送江婉卿回了季家老宅。
江婉卿下车之后,没想到季西深也跟了过来,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快回医院吧,尔白一个人在医院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