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物的作用下,尔白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翌日天亮,睡了几乎二十四个小时,尔白只觉得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是懒懒的,不想动。
“感觉好一点了没有?”夏曼清一直坐在床边,见她醒来,放下了手中的书。
尔白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问道,“他没有再来过吧?”
“他?你是说季西深?”夏曼清的声音很温和,又带着若有似无的微叹,“你是希望他来过,还是希望没有呢?”
尔白低垂着头,也不回答。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一觉醒来,心底最想见到的人,居然是他,可是,见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相互伤害。她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下小腹,不停的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宝宝想爸爸了而已。
“妈,我有点儿饿,有吃的吗?”
“煮了粥,一直在锅里温着。”夏曼清起身走进厨房,很快端来一碗温热的皮蛋瘦肉粥,咸淡适中,味道也很可口,只是,并没有季西深的味道。是啊,他煮的东西,统统都被她倒掉了。
“你睡着的时候,西深来过两次,没敢吵醒你,很快就走了。”夏曼清一边说着,一边
打量着尔白的反应。
果然,见她端着粥碗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夏曼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尔白,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过激。你昨天做的,也的确挺伤人的。你舅舅和你爸,很大程度上也算是咎由自取,季西深的确有错,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尔白痛苦的闭了闭眼睛,长睫微微的湿润,“不仅仅这样,季西深,他和赵羽珊……”尔白声音微微哽咽,他做的那些脏—事,她连说都说不出口。
夏曼清温柔又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尔白,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但至少现在,我看得出,西深他是想要补救的。何况,你们已经有孩子了,这个孩子会像纽带一样,你们之间可能永远都无法割舍开了。”
尔白看着夏曼清,忽而讥讽的弯起唇角,“那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彻底割断的呢?我好像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夏曼清的神情明显难看了几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响,才有些艰难的说了句,“他不知道你的存在。”
这次,反倒是唤作尔白错愕了,错愕之后,渐渐的化为一抹苦笑。
“是不是只有不要
他,我和季西深才能彻底的了结呢?”
“尔白,你胡说什么。”夏曼清惊愕的看着她。
尔白眸中含着潮湿的泪,苍白的容颜,纠结而疼痛。“当初我为了留住阿步,几乎放弃了一切,可到头来,除了一身的伤痕累累,我什么都没有留住。妈,我真的很怕,如果他成为第二个阿步怎么办?”
夏曼清心疼的把尔白拥在怀里,“傻丫头,别胡思乱想的。阿步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的降生,快快乐乐的成长。”
吃过早饭,尔白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外面这么冷,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夏曼清关切的询问道。
尔白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上还有一圈儿绒毛,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像只雪白的小兔子一样可爱。
“妈,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不然会憋坏的。”尔白温温的一笑。
“那我陪你去。”夏曼清说完,就准备换衣服。却被尔白阻拦。
“不需要,我不会走太远,很快就回来。妈,你在家炖鸡汤给我吧。”
“好吧,那你一个人在楼下的小花园中转一转就好,走路的时候一定要
小心脚下,千万别摔倒了。”夏曼清又是一番嘱咐,才目送着尔白出门。
走出小区,尔白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向夏家别墅而去,并在途中联系了律师。
但她带着律师出现在夏家时,赵丽萍与赵羽珊母女的脸色都不太友好。
门口玄关处,保姆躬身递来了拖鞋,却被尔白推开,她脚下踩着三寸高跟鞋,趾高气昂的走进了客厅,堂而皇之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主人的架势。
“夏尔白,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赵羽珊劈头盖脸的问道。
尔白温婉一笑,看着她的时候,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这里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夏尔白,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耀武扬威吧!”赵丽萍的目光不是的在尔白与律师之间打量。
尔白冷然的勾动唇角,原本,有夏航悦的托付,她是打算善待她们母女的。可赵羽珊做的那些事儿,根本不值得别人善待她。
“每个人都应该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赵羽珊,你出卖公司,出卖爸爸,你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
“难道你还能
让我坐牢吗?”赵羽珊说这句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