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睡熟中的女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她再次醒来到时候,夏家的天都塌了。
冬日的暖阳从落地窗棂倾斜而入,刺目的光终于唤醒了熟睡中的少女,卷曲的长睫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抖几下后,才睁开了眼眸。阳光落入清眸之中,星星点点的光,璀璨如星。
身体酸疼的厉害,心也疼的厉害。尔白吃力的从床尚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才看向身旁早已空了的位置,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好像空气都是静止的一样。尔白双手抱头,真希望昨晚只是一场恐怖的梦,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不见。
浴室中,尔白用力的搓着几肤,搓的通红一片,却仍然无法搓掉那个男人留在身上的味道与气息,而这种味道,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还好,他已经离开了,诺大的别墅内只有尔白一个人。洗完澡,她端着高脚杯,一个人站在露天阳台上,呼啸的海风不停的刮着脸颊的几肤,一头如瀑的发丝被吹的凌乱。
尔白小口的抿着杯中的红酒,微眯的眼眸,雾蒙蒙的。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她的神情却那么的凄伤。
呜咽的海风声中,突然参杂进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尔白涣散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手机上,反应迟钝的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那一端,传来平佳急切的声音,“尔白,你现在在哪儿呢?”
“有什么事儿吗?”尔白淡漠的询问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如果没有事儿,她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她现在只想一个人躲起来,静静的舔舐伤口。
“你问什么事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你现在赶快去看电视,还有,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我在海边的度假别墅。”
挂断电话后,尔白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本地台都在转播着同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就是夏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夏航悦参与洗钱,涉案金额巨大,此案
正在进一步大审理之中。画面中,不断重复着她父亲夏航悦被带上手铐,押入警车之中大画面。同时,几家记者分别采访了夏氏集团的财务总监赵羽珊,她表示对此时一无所知。
呵,还真是明哲保身,那么大的数额入帐出账,身为财务总监的赵羽珊除非是瞎子,否则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电视上,董事会的几位股东分别接受了采访,表示非法洗钱是夏航悦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董事会已经集体提名,罢免夏航悦的董事长职务,另择人选。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如果这个时候,夏家人不拿出有效的危机处理方案,夏氏集团就要易主了。
尔白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此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平佳踩着高跟鞋,快步跑进来,仍有些气喘吁吁。“夏尔白,你长没长心啊,你爸出事了,夏氏集团内乱,你跑到这儿来躲清闲了。”
尔白沉默不语,单手撑头。
“喂,我说,你别在这儿装深沉了,赶快想办法啊。”平佳急切的催促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尔白一时间也有些没了主意,但此时,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父亲出事,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她再不坚强,夏家就真的要垮了。
“目前我还不太清楚事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先去一趟看守所,我要问了我爸爸才知道。还有,我要请最好的律师,帮我爸爸辩护。”
“那夏氏怎么办?”平佳继续问道。
“我会尽量保住夏家对公司的控制权。绝不会让外公一生的心血落在别人的手中。”尔白非常冷静的说道。
“好吧,那我们先去看守所吧。”平佳说道。
尔白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和平佳一起离开别墅。车子在平坦的道路上一路疾驶,尔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光茫然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手中紧握的手
机,却一直都没有响过。
发生了这么大大事儿,季西深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他甚至不关心她好不好,难不难过吗?
看来,比起夫妻,他们更适合做陌生人。
尔白苦笑着,在心中不停的对自己说:死心吧,昨晚只是个错误,她与季西深之间,始始至终,只是一场错误而已。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老公怎么说?”平佳一边开车,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人在哪儿,马上要离婚了,我的事与他无关。”尔白迟疑的回头,回答的语气非常的淡漠。
平佳两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向她,目光敏锐的落在她领口。“昨儿还一起呢。马上离婚?夏尔白,你确定吗?”
尔白薄唇微微颤抖,未等她出声,平佳抢白道,“别告诉我又是季总裁趁人之危!”
尔白沉默着,涣散的目光重新散落在窗外。她父亲入狱,夏氏乱作一团,她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没有心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