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佳,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闫梦萱,是西深的初恋女友。”
尔白微弱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一颗接着一颗,划过苍白的脸颊,打落在冰凉的手背上,就好像流星瞬间泯灭。
如果换做别的人,尔白会理直气壮的走过去,质问,咆哮,甚至狠狠的甩他们一巴掌。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闫梦萱,所以,她不能,她也不敢,尔白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无能而懦弱。
尔白只觉得大脑沉重的厉害,突然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踉跄了两步,身体撞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并顺着墙壁,瘫软的跌坐在地。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颤抖着,无助的低泣着。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季西深与闫梦萱并肩靠在围栏上,与记忆中相比,梦萱似乎变了许多,曾经圆润的脸蛋消瘦成瓜子脸,身上的病人服让她显得空荡而苍白,却越发惹人怜惜,而没变得,是那份温柔恬静,也只有这份温柔恬静才配得上他身边几近完美的男人。
闫梦萱的头轻靠在季西深肩膀,笑靥如花,伸手数着天上的星星,三十岁的女人,就像金色的秋天,既有二十岁女人的脸蛋,又有四十岁女人的风韵,这才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而尔白在她的
面前,永远都显得那么青涩稚嫩。
时光似乎倒退回六年前,她只是西深哥哥的小尾巴,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和闫梦萱幸福。
而平佳也愣在了当场,半响才反应过来,慌张的蹲下身,抱住了尔白。
平佳虽然没有见过闫梦萱,而这个名字确实如雷贯耳的。她知道闫梦萱对于尔白来说,就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当初,季西深就是挽着闫梦萱的手,一起远走高飞,丢下了尔白一个人。
“夏尔白,你给我站起来!”平佳用了很大力气,蛮横的把尔白从地上扯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你t——d能不能不这么窝囊。夏尔白,你到底在怕什么?你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季太太,你才有资格霸占这个男人,就算他们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又能怎么样,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季西深现在是你的,是你的,你懂不懂?”
平佳双手不住她的身体,指着长廊的方向,继续说道,“夏尔白,你现在就过去,拿出你季太太的威严,让季西深和你回家。你去啊,别让我瞧不起你!”
而尔白无助的摇了摇头,唇边的笑靥尽是苦涩,她踉跄着,一步步在后退,“平佳,我不舒服,我真的很不舒服,我们回去好不好?”
尔白说话间,手掌紧按在胸口的位置,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漂亮的眉心
几乎都拧在一处,微弱的声音,近乎于哀求。
平佳气的几乎要爆炸了,尔白病成这样,而季西深却玩儿起了人间蒸发,丢下老婆不管,在这儿陪初恋女友耍浪漫,这样的男人,拿刀剁了都不解恨,可夏尔白居然还想装鸵鸟。
“尔白,你以为你这样粉饰太平有用吗?”
“那我现在冲出去又能怎么样?”尔白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几乎用尽了气力。“我现在走过去,撞破他们。结果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听他给我一个虚假的解释,求一个心理安慰,然后选择原谅。另一种就是离婚。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婚,平佳,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何况,婚姻也不是儿戏,不能有个风吹草动,说离就离。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转身离开,忘掉今晚看到的一切,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尔白艰难的说完,深深深的呼吸,紧闭了下双眼,又睁开,似乎下了很大的力气,不再看长廊上的两人一眼,迈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是,尔白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一样,眼泪不停的划落,走一步,疼一下,疼的撕心裂肺,鲜血淋漓着。
“夏尔白,我t——d的真瞧不起你。”平佳低骂了一句,却无可奈何的跟上去,伸臂搀扶住尔白
。她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好似随时都能倒下去一样。
尔白侧头看向她,很苦涩的对她笑着,其实,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在爱情面前,她胆小,懦弱,除了逃避,她几乎无能为力。
从十四岁开始,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迷失了自己。他对她的好,他每一次对她温柔的笑,都让尔白无法自拔。
平佳开车把她送回了别墅,尔白这种状态,她根本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尔白安静的躺着,身上裹着严实的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几肤透明的几乎失去了血色。
平佳伸手抚上她额头,温度依旧是滚烫的。“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那些冰块给你冰敷一下。”
尔白侧头看着她,眸中泪光盈盈而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淡淡的摇了摇头,“我没关系,别折腾了,睡一觉就能好了吧。”
“嗯,那你快睡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