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桌上茶盏被他挥落在地。
谢止渊连连冷笑:“看来你还没清醒!一个处处依靠我的人,有何资格提和离?”
柳清也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被茶盏碎片溅到。
可这举动仿佛刺激到谢止渊,他面色阴沉,步步紧逼,“是不是怨恨我夺走灵根,才要与我和离?”
说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掐住她的脖颈,柳清也被迫仰起头,耳畔传来他森冷的嗓音:“胆子倒是愈发大了,但和离……你想都别想!”
若谢安没出生,他就算被关入禁地受罚也要分开。
却因跟柳清也有了孩子,长辈逼迫,他才忍她到至今。
没想到,她率先开口提了“和离”二字,谢止渊仿佛被羞辱了一般,心中烦闷至极。
“是,我斤斤计较,不识好歹,所以我们好聚好散……”柳清也此刻被他掐得面色涨红,差点喘不过气来。
偏偏还反抗不了。
谢止渊:“……”
他指尖泛着白,更用力了。
生怕一命呜呼,毕竟她现在毫无修为,柳清也声音软了下来,“那些误会我不想再解释,但和离这件事,望你考虑清楚。”
“反正我没了利用价值,谢安又不认我。待分开后,正好让你的青梅名正言顺嫁进来,这不好吗?”
狗男人真奇怪,以前若是生气,早拿和离威胁她。
因为知道她不会离开,为了留在谢家,她能忍受一切委屈。
“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止渊眉头紧锁,眼底透着一丝烦躁,“我跟知念清清白白,你往她身上泼脏水,无非就是心里妒忌。”
“呵。”柳清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瞥向他耳朵,那一抹红痕异常夺目。
“在狡辩前,你先把耳朵上的胭脂擦擦吧。”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谢止渊的青梅故意为之。
真是好不要脸!
这样暗中挑衅的事,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前世她失忆爱上谢止渊时,曾因此多次吵闹。
最后,她被无视了。
因新婚夜之事,谢止渊一直对她心存芥蒂,不知她当晚也神志不清,分明是酒水有问题。
以前柳清也不明白,如今恢复记忆后细细想来,便知是谢家长辈暗中动手。
目的是把她留下来。
毕竟她寻求庇护时给谢家的东西,需拥有柳家血脉之人才能开启,否则就是废宝一件。
对此事,谢止渊不知。
可在他眼中,柳清也已是为了当上谢家少夫人而不择手段的人,偏偏长辈还护着她。
“胭脂?”谢止渊终于松开手,下意识摸上耳朵,果然发现不知何时被蹭上的胭脂。
他眉头皱了皱,“不小心蹭到罢了,这能说明什么?”
“是,你们如何蹭到与我无关。”柳清也点头,不反驳他的话,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质问。
态度极其敷衍。
“别装了,你真想和离,早与母亲说明,何必在我面前闹这一出?”谢止渊不喜她如今的态度,声音渐冷。
却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心中郁闷和烦躁消散了许多。
女人吃醋的手段罢了。
柳清也:“!”
说真的,她竟不知谢止渊如此自信,觉得她在欲擒故纵!
但这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柳清也故作恼羞成怒,“既然你觉得我在装,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闻言,谢止渊挑眉,一双狭长幽暗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
“赌什么?”
“赌我们和离的消息被你母亲知道,我活不到明天。”
刚说完,柳清也就收到他冰冷的目光。
谢止渊压着怒火,沉声道:“我母亲待你不薄,你却在我面前污蔑她,良心被狗吃了!”
柳清也笑了,“不信?”
谢止渊自然不相信她的话,可她笑容坦荡,不像说谎。
简直荒谬!
母亲待柳清也如何,这些年,他一直看在眼里。
怎会因为她要和离,就会动手杀了她?
谢止渊对自己母亲很有自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但若没有像你所说,你要跪下向母亲道歉。并把少夫人的位置让出来,当妾留在这院子,一辈子哪也不许去!”
他话中带着漠然和狠绝,想让柳清也明白,污蔑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行。”柳清也颔首,脸上没有一丝反悔之意,继续开口:“倘若是我赢了,我要你将冰灵根还回来。”
谢止渊犹豫了一下。
他笃定自己会赢,这才冷笑着应下,“可别后悔。”
柳清也:“……”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