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白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闯入裴绾绾屋中。
他抬起长腿,猛的将房门踹开。
“裴绾绾……”沈修白犀利地扫过裴绾绾的脸,紧接着环视屋中。
臆想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叶芝芝瞧见,跑过来:“不可能!人呢?”
地上空无一人。
裴绾绾挑了下眉尾:“你要找什么人?”
叶芝芝推开她,在屋中找了找:“沈月竹呢?你把沈月竹藏哪儿去了?”
裴绾绾没搭话。叶芝芝猛然看见桌边一点血迹,道:“血!这里有血!”
“沈郎,裴绾绾到底把妹妹怎么样了?”她去扒拉沈修白的袖子,“你看桌子那边有血!”
沈修白目光一凛,将叶芝芝推开,大踏步走了过去。
“裴绾绾,”沈修白深吸一口气,“我问你,我妹妹呢?”
裴绾绾垂下眼帘:“月竹身子不适,被我送去医治了。”
沈修白指着裴绾绾的鼻子,手背暴起青筋道:“是不是你弄的?”
裴绾绾不置可否,只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修白猛的甩袖,道:“裴绾绾,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不要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若我妹妹有三长两短,我决不轻饶。”
“我治军的铁血手腕,绝不是你一个金堆玉砌的娇妇能媲美的。”
裴绾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后门而去。
沈修白阴沉着脸,大踏步跟上。
到了医馆,建平和吉祥守在门口,屋中传来沈月竹一声又一声的痛呼。
沈修白冲进去,道:“阿竹!”
张怀珍挡开他:“滚滚滚,别在这儿添乱。”
沈修白看见张怀珍,质疑道:“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能治好么?”
张怀珍瞥了他一眼。
“呵呵,”小老头冷笑,“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绾绾发了话,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们一眼的!”
沈修白虽愠怒,但顾及到妹妹性命,还是堪堪噤了声。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张怀珍叹息了一声,起身净手。
沈月竹还在喊痛。
沈修白连忙上前:“大夫,怎么样了?”
张怀珍道:“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我只能保得大人无忧。”
“那也行……”沈修白长吁一口气。
“但是,”张怀珍道,“她今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什么?!”沈修白和沈月竹双双大惊。
沈月竹道:“大夫,您救救我,您肯定还有办法对不对!我不能没法生孩子啊。”
“对啊,”沈修白着急道,“若无法生育,将来我妹妹如何在夫家立足?!”
裴绾绾冷笑一声。
沈修白看向裴绾绾:“你还有脸笑!裴绾绾,是你搞的鬼吧!我告诉你,若我妹妹有三长两短,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对啊,”叶芝芝在一旁接话道,“血迹在桌角处,人是不是你推的?”
张怀珍瞪大双眼,道:“你们这群人的嘴,是在茅房里发育的吗?”
小老头气的不轻:“你们瞧她肚皮处哪里有淤青?连痕迹都没留下,就算有人推她,又怎么会轻易流产?你们平日也是这么诬陷绾绾的吧!”
沈修白不说话了。
叶芝芝道:“可是人是在裴绾绾房里出的差错,她难辞其咎。”
“我难辞其咎?”裴绾绾一笑,走到叶芝芝面前,“那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沈月竹喝落胎药?”
落胎药?!
沈修白大惊,看向心目中善解人意的叶芝芝。
叶芝芝当即跳脚:“裴绾绾,你血口喷人!”
裴绾绾道:“我略通些医术。沈月竹的脉象与平常产妇不同,十分紊乱,是喝了堕胎药的缘故。”
“而且这味堕胎药,”裴绾绾锐利的目光自叶芝芝脸上扫过,“是叫无忧子吧?别说孕妇了,就算壮年女子喝了,也会终生不育。”
“啊?!”床上的沈月竹大惊,“叶芝芝,你竟然给我喝这个!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没有!”叶芝芝满脸通红,极力辩解。
她看向沈修白。后者看向她,眼里满是猜忌与失望。
“沈郎!”她去挽沈修白的手。
沈修白猛然甩开她:“别碰我!”
叶芝芝十分狼狈地后退几步,一直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来人。”沈修白道,“将二夫人扶回沈府,生育之前都不得外出!”
这是将她禁足了?!
叶芝芝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沈郎,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我肚子里有你的骨肉!”
沈修白眼皮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