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人站在容器的身旁,像一位严格的老师,看管着不听话的孩子。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扑到门口,“你是不是有玫瑰香油,你可以分我一点吗?只需要几滴!一滴就可以!你看我的腿!你快看啊,求求你!”
说着,他一把把自己黑色袍子掀开,他的血肉在不断的腐烂着,然后从身上掉落在地上,再不断的生成,再不断的腐烂,再不断的掉落,不断地循环着。
“我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怪物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一嗓子将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他们不断的祈求着赵越,在赵越毫无反应之后,又不断地咒骂着他。
铁门被他们拍得框框作响,“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赵越不为所动,冷冷收回视线,往前继续走着。
最终,在最后一间小房间站定,推开门走了进去。
属于这间房间的人并没有在容器中,而是瑟缩着蹲在角落里,努力地隐藏自己,可是那管子还插在他的身上
赵越没有理会他,将那猫人扔到床上,掀开他的衣服,剜出一小点玫瑰香油轻轻抹在他的伤口上。
不过是短短几瞬间,伤口愈合,就连皮肤都变得细腻了几分。
“你是谁”猫人苏醒,挣扎着起身。
当他看到自己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也顾不上自己会伤害到自己,用力地抱着自己的身体,“不要看!不要看!”
他皱了皱鼻子,“是玫瑰香油,你是不是有玫瑰香油,求求你,快给我!只要你给我,我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凶狠地扑过来,扯住赵越的衣衫,幽蓝的眼中写满了渴望,“求求你!求求你!给我啊,快给我啊!”
赵越站起身,一脚揣在了那猫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朝后摔去,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顿时,世界都安静了。
他摆弄着那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玫瑰香油,“角落里那个,别抖了,来讲讲吧。”
角落中那人,颤抖着身体微微侧头,竟然与那猫人一样有着一双幽蓝的眼睛,远远看去,像极了忧伤的海在流动。
“你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哥哥吗?”
“你们可以不要伤害赵越吗?”江不语疲惫地坐在惊悚大舞台的观众席上。
一双宛如黑宝石的眸子中,悲伤在安静地流淌着。
台上,无数个“赵越”或坐、或躺、或睡乱七八糟地呆在舞台上,演绎着每时每刻的“赵越”。
“江不语,这么多次循环,你不累吗?”一个“赵越”问道。
“他是最有可能毁灭这里的人,大家一起去死不好吗?”另外一个“赵越”恶劣地笑了起来,“你们一起死了,也算是共白头啊,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你难道就不想他就属于你一个人吗?等他死了,他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江不语揉了揉眉心,脑中像是人生走马灯般,想起赵越闭眼感受微风和阳光的模样。
白发被飞吹起,像是一只又一只等待飞翔的蝴蝶一样。
假如没有这些,他这个年纪应该在感受自己的大学生活,享受真正的美好。
“这里的所有人都该死,唯独他不该死。”
舞台上的“赵越”呆愣了一秒,随后,又流露了大笑,像是听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话一般,有的甚至夸张地躺在舞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他不该死,哈哈哈哈哈。”
“他是人性,又是恶性,你相信他是好人。”
“”
江不语将这一切抛在脑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在他踏出的瞬间,一团火焰攀上了这座从外表看去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大剧院。
劈里啪啦地火焰伴随着那夸张的大笑,像极了一出讽刺性十足的舞台戏。
“砰——”
高处的神位骤然崩塌,白色的石块从高处滚落。
像一场石头雨一般,响应这最后的狂欢。
江不语将帽檐向下拉了拉。
这一场戏剧该走到结尾了
此时此刻,在顶楼摇晃着红酒杯的秦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猩红的眸子微微转动,“咔擦——”一声,手中的红酒杯顿时被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神座毁了,江不语啊江不语,你真是该死啊,既然如此,那你就成为我神座的新的地基吧。”
说罢,手轻轻一挥,腾满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评判者大人。”
“你在他身体里下的那玩意到底有没有用!”路怨低声吼道。
腾满顿时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当然有用啊,只不过现在江不语凭借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路怨眼眸微眯,手指轻动,腾满顿时双脚离开地面,缓缓向上升起,“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