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仁已经从对方满是泪痕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依旧慢慢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低沉而有力。
“我们的确只是商人,可我们没有愧对他们,我们已经拿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但他们还是不满意,那么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反抗,我们必须要反抗,不再给那些该死的贵族当牛做马,我们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可是抗争就要有牺牲,那些从来都是残酷的,而我们也的确只是一群商人,和那些该死的相比我们什么也不会,我们必须要去学习,要隐忍,要卧薪尝胆,我们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你。”
“我?”
“是的,也不但是你,还有大阪千千万万和你一样的大的孩子,更有你们的孩子,我们要是不反抗,那么大阪人的子子孙孙就会永远都成为奴隶,我们不能当奴隶,我们只是想要过点好日子,也已经为此付出了全部,可他们连这么一点点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们,那么就战斗吧。而只要战斗就要有牺牲,可我们不怕死,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什么名声么?我就是要告诉全世界我是个没有道德的人,我是个卑鄙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些更为无耻的人站在一起,成为他们的朋友。”
“父亲,你不要再说了,我懂了,很多事情的我都懂了。”仓井志平已经控制不住了,他抓住了自己父亲的手,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泪水更加止不住了,然后他慢慢的跪了下来,哭的声音更大了“父亲这些年你太苦了!”
郑景仁却直接伸手在对方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不要哭了,这条路本来就是充满了荆棘,我们走上来的时候,这些就注定了,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现在的本子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已经被那些该死的带进了万丈深渊,这样下去,这个国家就要完了,可这个国家对我们这么不友善,我们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的,真正可惜的是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为什么要为这些该死的家伙的错误命令,而付出一切,所以一定要走下去,直到最后的胜利。”
这种情况之下,郑景仁也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要是太多过于追求结果,最后说不定就会让对方看出一些什么,作为一个优秀的卧底仓井志平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单纯的因为面对自己的父亲,这也是他这辈子无法越过的一关。
这个时候郑景仁将他拉了起来,然后轻轻的将他推到椅子上,之后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若有所思。
而仓井志平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他终于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的确也有很多问题,但也知道这些问题已经问不了了,因为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也是一个隐忍了很久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们甚至要比国际红联更为早的开始工作,所以这些人其实更为艰难。
而至于那些不能解释的情况,他也都自己找到了借口,一切也就显得比较可以解释了。
郑景仁也是看到这个年轻人已经逐渐恢复情绪,所以也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在上海具体是负责什么的?”
“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整理大本营的各种信息而已。不过最近还是有一件事要我负责,那是要招待犬养毅、今井武夫等几个高官,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庆祝什么,反正这一次的搞得很盛大。”
郑景仁看了看对方,脑子却在快速转动起来,这两个人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而系统则立刻就找到了这两个人的基本资料,犬养毅,正三位勋一等,前首相犬养毅的第三个儿子。
生于东京,1918年东京帝国大学西洋哲学系肄业,受白桦派作家武者小路实笃影响,长期从事文学创作,1923年出版处女作《一个时代》,表现了细腻复杂的心理感受,后来还以朋友上山草人和他妻子山川浦路,浦路的妹妹的上山珊瑚为原型写了私小说《女优》。后入政界1930年以后当选众议院议员十一次,1932年任犬养内阁秘书官,五·一五事件父亲被暗杀后,继承父亲的政治遗产,后任第一次近卫内阁递信省参事官,本子陷入华夏战场的泥潭后,他凭借着家族和蓝党的深厚关系,和影佐祯昭、今井武夫一起诱降了汪某人。
今井武夫长野县人,于1918年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1928年毕业于陆军大学。长期在参谋本部华夏课工作,曾任驻华夏大使馆武官辅佐官。1937年参与策划卢沟桥事变,1939年任参谋本部华夏课课长,与影佐祯昭等人策划成立汪伪政府。
“是不是还有影佐祯昭?”郑景仁忽然就问了一句。
“是啊,的确有他,你怎么知道的?”
郑景仁立刻就冷笑起来“他们一定是和汪某人签订了协议,看来南京要建立伪政府了。”
其实仓井志平一直都在寻找这个事情的内情,他作为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对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非常关注的,这件事自然更是不会放过,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找到真相,对于这件事大本营一直都讳莫如深,基本上封锁了所有消息,这次宴请其实也是因为一切都太顺利,所以才让这些